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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老师。”季知涟向自己大学的剧作老师打招呼,又诧异地看向与她正在攀谈的男子:“这位是……”
洪老师是个丧丧的女老师,这种丧来自对世事的洞察秋豪,因此不抱期望。她的丧一视同仁,十分平等,看到她,也只是眼皮一掀,嗓音平直道:“这位是陈总,陈总,这位是我的得意门生。我们刚才聊到的那部关于性暴力的高分网剧,她就是编剧之一。”
季知涟冷冷地看着他的眼睛,目光又落在他腕上的一支名贵新表上,皮笑肉不笑:“很荣幸认识你,陈总。”
陈启正的神色洞穿一切,包揽万象,他没有丝毫动容,而是给足了洪老师面子:“果然有其师必有其徒,但那部剧我没看过,只是听太太聊过几句。”
洪老师寒暄:“陈总这两年投资了多么多影视项目,有没有想过让你的女儿也参与客串?我刚才看到令爱本人,非常漂亮。”
陈启正笑道:“可惜爱霖学的是会计,并无志向。”
季知涟冷不丁开口:“陈总只有一个女儿吗?”
两人身份地位相差很大,她这话问的直白又不客气,洪老师看了她一眼,有点诧异。
陈启正鹰目犀利,默认。
季知涟讥逍:“那您唯一的女儿一定很幸福。”
她刻意强调了“唯一”这两个字。
陈启正依然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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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
盘旋楼梯空旷无人处,陈启正叫住她,外人面前完美的表皮蜕下一线,皱眉肃声:“你不能在公共场合这么对我讲话,很没礼貌。”
季知涟如果没记错,上一次见陈启正还是在爷爷的病危病房,他摘下手表抽她的那一耳光至今想起来还隐隐作痛。
陈启正却能用理所当然的态度规劝她、教训她。只是因为她身上流着他的血,就天然地认为她应该服从他的权威、维护他的尊严。
季知涟内心复杂,父亲鬓角已夹杂华发,他已在老去——而她对亲情的畏惧和渴望一半皆来源于他。
她在转角处看到陈爱霖,精致完美的陈爱霖——那才是他给予全部父爱并心安理得享受这些爱的完美女儿。
季知涟不想再看下去,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她以为自己已经不在乎了,可实际上她只是将桌面上的污糟扫到了床底,心里深处还是能被轻而易举刺痛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