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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甚好。
馥梨又眯了半个时辰,才慢腾腾走出了后罩房,打算趁着空闲,再去采摘一些棘麻草备用。
镇国公府的小重楼里,木樨正在忙碌。
每隔一会儿,就去给摊开在黄花梨木案的手稿,小心翼翼地翻个面儿,再一张一张用镇纸压好。
他和荆芥一样,是世子爷的长随。
荆芥专精武艺,他通晓文事,大家负责的事情不一样。这批手稿是世子爷从庐州带回来的,是前朝一位刑部员外郎编撰的《疑狱百录》。手稿多霉污,纸片薄脆,将装订线拆了一页页晾晒,费时费神。
木樨整理到一半,听见陆执方在楼下唤他。
“木樨。”
他顺着楼梯下去,世子爷正在写百寿图,顾名思义,上百种不同笔法的“寿”字构成的一副贺寿图。写字最讲究静心,需得心无旁骛,才能写出好字。
他不敢随意打搅,飞快地观察书案。
纸质绵韧、百折不损的上等生宣铺好,三尺长,三尺宽,已落墨写到一半了,砚台的墨汁充盈,笔洗的清水才换过一轮,连左手边的茶瓯都还袅袅飘香。
世子爷到底需要什么?木樨拧眉。
阳光透过六扇窗格的雕花照入,忽而一晃,又一晃,木樨忍不住侧目,窗外有人,还不是偶尔经过那种,而是忽高忽低,忽远忽近,晃得人心烦意乱。
木樨当下了然。
府里几位郎君,除了长公子,别的都还未娶妻,总有那些不安分的婢女寻些借口在世子爷跟前晃荡。
平地摔跤,落个香帕都是小事,还有那穿一袭薄纱裙来夜探的。世子爷不懂怜香惜玉四个字怎么写,翌日就把人送往城郊田庄去耕田挑粪了。
此事一出,很是打消了一阵不该有的绮念。
也只一阵,毕竟府里年年放良,年年有新仆。
木樨很自觉要承担起这个赶人的重任。
果然,世子爷看着纸面,运笔行云流水,用惯常冷清而威严的嗓音道:“窗外那姑娘,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