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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执方神情变了变。
馥梨没等到惩罚,只等到陆执方那股气势忽地散去,整个人好似温和了几分。宴会厅那头再有宾客三三两两走出,还有仆役朝他们这边张望。
陆执方退一步,让出了去路。
“别乱跑,回去你该待着的地方。”
馥梨一呆。
“还不走?”
“婢子告退。”
少女明眸恢复了往日神采,冲他一福身就跑,跑得比那日在小重楼摘草还快,仿佛逃过一劫,到了移步换景的庭院里,像放归山林的小鹿。
陆执方回忆她方才的模样。
冬衣层层叠叠,开了扣的衣领实则无伤大雅,只露出来一段柔美颈脖,如白玉无瑕,看不出可疑的端倪,低处有颗小小的红痣,若隐若现。
他知她心生误会,但没打算解释。
这里是镇国公府,他家,他想知道真相,方法有很多种,不是非要经过一个小丫鬟的口。
当天夜里,荆芥就去到了韩长栋起居的院落。
韩长栋脸颊与颈脖火烧火燎的痛,正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憋了一肚子的窝火。事到如今,他可算察觉出来不对味,第一次是毒虫,第二次呢?
怎地次次倒霉都同馥梨这丫头有关?
他还道这是个水性杨花,没说几句就嫌弃屋内炭炉烧得热,叫他背过身去,待她将身上袄子脱了。
他等了半日再转身,雕花隔断后的长榻旁,少女青葱十指仍旧磨磨蹭蹭绕在领口。他急不可耐,才扯开一颗,栓好的屋门就被拍得震天响。
洗衣房的仆妇生得虎背熊腰,嗓门更是粗大。
“好你个死丫头!洗坏了主子绸衣还藏着掖着,还敢骗我说丢了!你给我出来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