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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钰交待好家中商铺今日签约的事情,带上小厮赶往了纸条上的地址。是城郊一座旧屋,孤伶伶的,两旁是人影稀少的树林,正在初春中抽枝发芽。
是哭天抢地也无人应的好地方。
唐钰叫小厮守在院外,满怀期待地推开了门。
屋里却没有迟霓,只有一个身材精瘦的男人。
“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阁下是唐公子唐钰吗?”黄柏逼近一步,鹰一般的眼睛盯着他。
唐钰意识到不对劲,后退着去喊小厮,“长顺!长顺!”后一声在黄柏的拳头里,拐弯变了调。
“……长!顺!”他把嗓子都喊劈了也无人应答。
黄柏谨记着陆执方的嘱咐,拳脚没往脸上去,用的全是内劲,唐钰已经痛得在地上嚎哭翻滚了,可这身子就是剥光了,大夫也只验得轻微淤青。
唐钰脸色抽搐,死死拉住了黄柏,咬牙切齿挤出一句话:“好汉就是要揍死我,也让我死得明白。”
“唐公子做了什么不该做的,心知肚明。”
黄柏再补了一脚,看他咳出的唾沫里带了血,才收了手,连同守在院外的弟兄,把快昏过去的唐钰和手脚被束缚的小厮扛起来,丢到了燕林巷唐宅后门。
等人再发现时,已是入夜。
唐珠花容失色地搀扶起他,“阿兄,阿兄!”蓦地,她对上了唐钰布满了血丝与恨意的脸。
唐钰用尽仅剩的力气,狠狠甩了她一掌,“你不是说迟霓过得不好,根本不受宠爱吗?蠢货!蠢货!”
三月末,依然春晴昼暖,水绿柳柔。
镇国公府办樱花宴,府里宾客如云,一眼扫过,尽是皇城里高门大族的少年郎君和贵女。宴会的主角陆嘉月却迟迟未出,还躲在闺房里梳妆打扮。
馥梨从琳琅满目的首饰匣子里挑出一支:“大姑娘看,戴这个点金樱花步摇好吗?正衬这个宴会。”
蓝雪随陆嘉月回城的路上染了病,闻大夫徒弟说恐怕是庆州传来的,要单独在客栈康复了回来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