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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病没救过来。”
“再后来,阿兄就不能时常同我们胡闹了。”
“大哥哥要做的那些,变成了阿兄要做。”
“习武要看天生根骨,阿兄的天赋没大哥哥好,就专注于习文。可是习文,但凡做得不如大哥哥好,就要被罚跪祠堂。”
“跪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一天半天……有一回,阿兄同父亲吵了一大架,我一连两三日都没见过他从祠堂出来。我就同游介然商量,要把阿兄救出来,可把整个祠堂找遍了都没找到阿兄。”
“最后游介然找到了神龛底下有个机关。”
“底下有个暗室。”
“阿兄就被关在那里。”
“大哥哥的骨灰和墓碑,也在里面。”
早夭是少亡人,无后不吉,不入祖坟安葬,是国中多地的习俗。馥梨听到最后一句,已近乎呆滞。
陆嘉月也静了一会儿:“那次之后,阿兄没再跪过祠堂了,先生对阿兄的夸赞也一日比一日多。科举功名、官场仕途,阿兄样样都是皇都高门子弟里数一数二的。所以我说,他定然很喜欢你,才会叫你知道。因为他比谁都清楚,自己要承担的后果。”
陆嘉月说完了心中所想,不再辗转反侧,很快睡了过去。长榻上,睡不踏实的人成了馥梨。
一闭上眼,是吉阳城府衙外的巷道,陆执方脱力地倚着她,墙头弦月如金钩,照出他煞白的侧脸。他还在淡笑,慢慢地说,“再缓一会儿就好”。
翌日醒来,她伺候完陆嘉月穿戴。
“蓝雪回来了,大姑娘可否让婢子回静思阁?”
陆嘉月弯了眼睛,“我正想说呢,你回去吧,不必陪我同母亲请安了。”话落,嬷嬷敲了敲屋门,“大姑娘,太太那头传早膳,问你要不要一并用。”
“好啊。”
嬷嬷却没走:“太太还说,叫馥梨陪你过去。”
门扉之内,陆嘉月和馥梨皆是微微一愣。
这个时辰,阿兄已经去上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