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馥梨抬眸,见一个穿绿襟月白衫子,套深褐布裙的妇人,发髻很齐整,除却一支碧玉簪,再无装饰。她面容瘦削,五官浅淡,整张脸最浓重的地方,就是凝着疑问的墨黑眼眸,正紧紧盯着她的双手。
“我是随陆世子来的,胥先生让我先处理药材。”
“我知道,我是问你正在做什么?”
馥梨低头,手中是那株采摘回来的山参,她清理完碎石枯叶等杂物,正拿着一块从旁边泥地挖来的小苔藓,要覆盖到那株山参上。
这些药材里,山参是最贵重的。
可采摘回来,不止没做立刻处理,还覆盖了苔藓。沈霜月后半生醉心草药经注,见不得任何浪费,哪怕刚才从菜畦经过,陆执方已经同他们说了,随行姑娘虽然是他府里婢女,但也是他所钟情之人。
馥梨顶着她严厉的目光,慢慢道:“保湿。”
沈霜月挑了挑眉:“为何?”
“我与陆世子是在半道上遇到胥先生的,自那以后就开始留意,滦贤山石阶两侧,山参踪迹不多,这株人参小,应该是还没有开花结果过。人参三年左右结一次果,要是等它长大了些再挖出来,附近来年或许就能发出新芽了,山参会越长越多。”
“挖出来易,种回去难。”
沈霜月一提裙摆,在她身前蹲下来,接过那株山参查看,拨开那些苔藓后,微微一愣,芦头和芽孢都保存得很好,是有很大可能种回去的。
竭泽而渔,终有尽时。
顺应药材的生长规律,才能一直采摘下去。
她脸色缓了缓,又检查了几样馥梨处理过的药材,“怎么用苔藓?”
“苔藓其实比湿布好,布料印染也会破坏山参根须,再有……我也不知道布巾放在哪里。”
“屋里药架上。”
沈霜月指了指她身后半掩的药房侧门。
小姑娘搓了搓手指上的泥,那双手白皙,指甲盖是健康粉润的色泽,指甲缝隙里的泥污就格外显眼,连鹅蛋脸上都不知怎么抹了星点泥。
虽然如此,她袖摆和裙摆却是干干净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