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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舞是不成的,家中姐妹也没一个会的,只九妹的姨娘是个伶人,算是身姿绰约,却也没把这本事教给女儿。扬州地界瘦马多,正经人家生怕女儿沾个不好的名声,少有让女儿学跳舞的。
唱歌,会是会的,只是孙云儿自己张不开这个嘴。
母亲和姐姐打小对她耳提面命,教的都是做正室的本事,她自个儿一张嘴,就总想起几位姨娘替父亲母亲唱曲儿解闷的场景,倒不是鄙夷,而是觉得心酸可怜,她不愿自己也变成那样。
琴,她许久没摸过了,勉强还能按出宫商角徵羽来,曲子只怕是一首也弹不出了。
想了半天没奈何,把在家时与姐妹们一起写的诗拣了一首写出来。
连翘见主子挥毫泼墨,伸头一看,不由得笑了:“奴婢虽然不通诗书,也知道美人这诗甚好,又是月影又是桂香的。”
孙云儿回头耸耸肩:“就这,还是我九妹给我改过的呢,凭我自个儿,可写不出来。”
自家这主子,也实在太坦诚了些。
连翘心里直想笑,脸上却不敢露出来,只一板一眼地叮嘱:“这话美人当着旁人可别说。”
“这是自然,我又不傻。”
是不傻,就是稍稍有些太娇憨耿直了。
连翘如今看主子,好似看一个小了几岁的妹妹,倒有些母鸡护崽的心,歪着头想一想,道:“我会扎绢花的,只是扎得不如巾帽局的姑姑们好看,我给美人扎两朵绢花,到立秋夜宴上戴。”
哪个女孩不爱美,孙云儿也不例外,自入宫来,除开自己带进宫的几支钗环,只份例里的几样首饰戴来戴去,她早就腻烦了,听了连翘的话,高兴地拍起手来:“好,我想要栀子花的!”
“栀子花浅绿,颜色太白,宫中不喜,不如给美人换个粉玫瑰吧。”
孙云儿乖巧应下:“好,粉玫瑰更好。”
中秋夜宴近在眼前,孙云儿把那首咏秋的七言律诗背诵娴熟,又日日替连翘打下手扎绢花,到了正日子的傍晚,装扮一新往御花园去了。
这日夜宴,于新人们来说是崭露头角的机会,除开江静薇略略端庄些,别的新人都打扮得分外出彩,就连那位满口朝政的宋才人和骄矜自大的冯美人也不例外,四下一比,孙云儿倒是最不显眼的那个了。
孙云儿不远不近地跟在大小罗美人身后,依着位份坐了下来,还未坐稳,就见和嫔到了容贵嫔跟前,她慌忙起身行礼。
和嫔看也不看三个美人,直直盯着容贵嫔:“贵嫔姐姐运道好,一口气收了三位得力干将,不像妹妹我,只得了那么个无用的赵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