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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容贵嫔,还真是厚颜大胆,竟当众提了一件不属于自己的礼,是生怕别人找不着麻烦么?
孙云儿觉得自己今天格外好运,简直算是心想事成。
太后待容贵嫔还算亲厚,凌空虚点一点她的笑颜,叫人把那炕屏搬了出来。
几位太妃立刻交口称赞。
针法究竟好不好,并不重要,难得的是容贵嫔身居高位,还愿献一件亲手绣的礼物,这份心意最难得。
德太妃仔细看两眼那炕屏,笑着道:“这炕屏的针法像正宗的苏绣,难为容贵嫔肯用心去学。”
容贵嫔自幼长在京城,祖上是冀州,怎么可能去过苏州,近来也并不曾听说她向针功局问话,显见得没为这绣件操过心。
太后原先不曾想到这上头,此时凝神看了一眼,笑容也淡了下去。
在后宫浸淫了数十年,太后已是风雨不惊,平日好似弥勒佛一样笑口常开,这时陡然不笑,便瞧出她有一双极为锐利的丹凤眼,目光灼灼,盯着那炕屏。
另一位太妃笑着打个岔:“这炕屏的图样倒精巧,看着像是自己画的。”
容贵嫔勉强笑一声:“静太妃好眼力。”她再想夸耀自己的画工,这时也不敢了。
太后已恢复了平日的慈祥,再没看那炕屏一眼,招手将二皇子叫到跟前。
那炕屏好似被人遗忘一般,静静搁在了几子上。
上头的变故,各人都看得清楚,赵才人把帕子捏得紧紧的,以眼神询问孙云儿是否要告知炕屏真正的来历。
孙云儿看着上头主子们的神色,冷静地摇了摇头。
德太妃出面揭破绣工的事,太后已察觉出不对,这事,便不是她们下头人能置喙的了。
柔嘉长公主和德太妃是一片好心,可是她们只能点出容贵嫔并非亲力亲为,不能点出孙云儿的名字,否则,便显得不公正。
这一局,到现在,只怕是彻底走入死巷,不必再想了。
主子们言笑晏晏,孙云儿微微低着头,仿佛上头的一切与自己无关。
忽然,皇帝轻轻咳一声:“芳芷,把荷包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