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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新人入宫,个个儿年轻貌美不说,沉稳如江婕妤,已得了“堪当大任”的考语,貌美如大罗才人,也隐隐有个赛西施的名头,更不用说那个娇美讨喜的孙容华,实实在在占去了皇上的半颗心。
容贵嫔引以为傲的一切,都岌岌可危。
她那高傲的性子,怎么允许自己坐以待毙。
更何况,徐家也绝不安于一个贵嫔的位份,必定有得力之人在宫中扶持容贵嫔,以待来日。
不弹压下头人,那也不是徐首辅亲自教养长大的徐家嫡女了。
惠贵嫔摇摇头,仿佛这样就能把烦心事给驱散,搁下碗筷,遥遥张一眼殿门口:“江婕妤怎么还没来?”
主子怎么了,不过一盏茶功夫,江婕妤哪里就能用完膳赶来。
瑞香心里嘀咕,然而口中却应道,“奴婢去偏殿催请一下。”
“不必了。谁都是怀过身子的,哪里能不体谅人。”惠贵嫔制止了瑞香,沉默半晌,下定决心一般道,“等会,去找个可靠的人,瞧一瞧江婕妤的药渣子。”
瑞香一惊,抬头看向了惠贵嫔。
“娘娘您是怀疑……”
“我没怀疑谁,也没怀疑什么事。不过是小心驶得万年船。”惠贵嫔说着,眼神远远投向了墙角的香炉,忽地冒出一句不相干的,“悯仪皇贵妃不就是吃错了药,以致母女俱亡。”
提起往事,瑞香顿时惊出一身汗来,“是,是,主子所虑有理。”
今日惠贵嫔罕见地敞开心扉,瑞香也忍不住多说几句,“容贵嫔进府晚,悯仪皇贵妃的事,她肯定不知道,主子倒也不必过分忧虑。”
“最毒妇人心,这事,还得听过才会学吗?当年,咱们的张侧妃不就是无师自通……”惠贵嫔说着,摇了摇头,“罢了,不说这些了。”
江静薇勉力加快了吃饭的进程,又匆匆喝了药,扶着星儿的手到了正殿。
惠贵嫔正喝茶,便没来得及免礼,见江静薇艰难地起身,笑着嗔一句,“你这个身子,还和我多礼做什么?快坐,还有两个月该生了吧?”
“娘娘好记性,太医说了,是端午前后生产。”江静薇笑着答了,心里却起个疑。
惠贵嫔是个实在人,不似容贵嫔那样,无事便要寻人晦气,无端端叫了她来寒暄,这还是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