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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贵嫔腼腆一笑:“哪儿呢,娘娘如今是后宫第一人,晴芷宫的茶是顶好的了,是我这些日子照顾四皇子累着了,口里生个大疡疮,喝不得热茶。”
这显然是借口。
容贵嫔是徐家万千宠爱长大的,除开宫里份例,娘家每年还额外给五万两银子,她的吃用一向是宫里顶尖的。
惠妃虽然如今升作一品,却没个得力的娘家,在宫里自然是靠月例过活。
不过容贵嫔身段柔软,一盏茶也肯给惠妃面子,她便将这人视作知情识趣,接受了容贵嫔的借口:“既是上火,便叫太医开些清火的药膳吃吃。”
说罢,便将话题续了下去:“说起太医,也不光是你请,玉泉宫那一位也请太医了。”
容贵嫔方才便依稀听得“玉泉宫”“腹痛”等字样,心里不怀好意地揣摩是不是那狐狸精要落胎,然而当着外人,却装出一副贤良淑德的模样:“依我说,淳嫔的身子也太弱了些。”
这话倒没说错,淳嫔确实是太体弱了些。
论起出身,她总比宋容华和赵、冯两个才人好些,宝应又是富庶地方,想必淳嫔从小在家也不曾少调理身子,怎么一怀上孩子,就三病两痛起来。
若说还有旁人和她一样,那便是皇后了,可是皇后早年丧子伤了心神,又是高龄有孕,和淳嫔岂能一样。
惠妃暗暗哂笑淳嫔是个无福的,口中却顺着容贵嫔的话说了下去:“是呢,似她这样的,只怕该学那民间老百姓,糙着些才能过活,什么跪经呐,请安呐,竟一概全免,这份尊贵只怕她受不起。”
从前张贵妃对着下头人,是肯作些官样文章显些宽容的,如今换个惠妃,连面子宽容也无,当着人就说起低位份的人来,不大体面,瑞香和墨风听了,默契地低下头去。
容贵嫔自个儿是最厌恶孙云儿的,这时倒又对惠妃亲近几分,欠身转向惠妃,拣了宫中事絮叨起来。
不多时,又有小宫女来报,“淳嫔落胎了!”
惠妃和容贵嫔的笑容,霎时凝在脸上,比冰还寒。
玉泉宫中,低低的女子呻/吟,如同破碎的布帛,丝丝缕缕传出来。
付太医满头大汗跪在次间地上开第二张催产方,接生嬷嬷在里头,一边替孙云儿揉捏穴位,一边低声安慰:“娘娘若是疼,尽可叫出声来,这不是正经生孩子,不必省力气的。”
接生嬷嬷越是这么说,孙云儿就越是把牙关咬死,连一点声音都不出了。
原先还在因为皇帝的薄情而自怨自艾,此时把那男人抛到脑后去,只悔恨自己为什么那么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