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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离惊道:“那便是有人闯入过。”
裴晏颔首,“最后见秦图南的,是管家秦铭、秦家大公子秦耘与二公子秦桢,当时秦家二公子先见了秦图南,没多时,大公子秦耘也找秦图南有事禀告,秦耘出来时,另外二人看到秦图南已跪在了蒲团上,还吩咐他们,说晚膳之后让秦柯去一趟,也因此,秦柯成了第一个发现秦图南脑袋之人”
姜离沉吟片刻,“没有从正门潜入的可能?或者,凶手会不会杀人之后到了二楼三楼躲藏,事发后再趁乱逃走?”
裴晏摇头,“秦耘三人离开之时,佛堂的门被从外面关上,那扇门有些年头,门柱咬合不紧,需得用些巧劲才能关至严丝合缝,而事发之后,他们上去四楼时,那门和离开之前一样关的严严实实,此外,事发后所有人一起涌入摘星楼,秦图南的江湖护卫们也蜂拥而至,彼时一楼二楼三楼都有人,正门也一直有守卫,底下三层楼的窗户也被封死,凶手根本无法才下三楼逃脱,四楼的窗户是唯一能进出之地。”
姜离又道:“但窗户不是只能从里面打开吗?”
裴晏道,“这也是古怪之处,秦府众人闯入佛堂时,那锁死窗户的铁销掉在地衣角落,四格窗口,左下角的窗口大开,窗沿和墙上有少量血迹,但血迹不多,我们查问了秦铭,他说秦图南不喜开窗,那窗户常年锁死,他上一次检查铁销之时,已经是三日之前,而没了铁销,那窗户稍用力便可推开……”
姜离心惊道:“是有人用了机关?”
裴晏再度摇头,“窗纸和窗框都完好。”
姜离只觉奇怪极了,“那是有人提前取下了铁销?那便是最近三日内,有人潜入佛堂提前做了手脚?但即便如此,凶手来去之间毫无痕迹,还是无法解释”
裴晏点头,“铁销是如何掉的我们还在查,来去无踪这一点是如今的疑难之处,以及到现在还未确定凶器,秦图南虽是被割头而亡,但其断颈处极高,身上也并无其他伤痕,而宋亦安验尸之后得出的结论是,割掉秦图南头颅的不像是刃口薄的剑,而是疑似断头刀、杀猪刀一般的宽刃刀,凶手既使刀,便更不是沈涉川。”
此话让姜离十分舒泰,她思绪一顿,忍不住问:“听闻裴少卿和那位沈阁主乃是同门师兄弟,裴少卿相信沈阁主吗?”
裴晏默然问:“信什么?”
姜离道:“信他会不会来找秦图南寻仇啊。”
裴晏想了想,实打实道:“按他仇杀此前七人的性子,只怕他不会饶了秦图南,但如今秦图南为他人所害,他会不会来已不要紧。”
姜离心底暗哼,面上只道:“既然不是沈涉川,那凶手多半也武艺不凡,听闻拱卫司也在调查此案,想来不日便会有好消息。”
裴晏看着她,“薛姑娘关心此案?”
姜离一听,连忙摇头,“不过是和其他百姓一样好奇罢了,我父亲虽然与秦大人相识,但两家并无深交,我也没什么好关心的。”
裴晏做了然之色,便道:“既是如此,那时辰不早了,薛姑娘早些归家为好。”
姜离不舍地看了一眼摘星楼,案发现场近在眼前,但她却没个理由进去探看,裴晏说的再如何详细,总也不及自己亲眼所见……
她牵了牵唇,“是,天色不早,我该回家了,多谢大人满足我好奇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