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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么?”李策继续笑着,眼睛眯成细细的月牙,“我没见过挫骨扬灰,倒是听闻秦家那三公子被烧的面目全非,一时有些好奇他如今是什么样子罢了……”
见二人有剑拔弩张之势,李同尘去拉李策的袖子,冯筝也连忙劝段霈,姜离看了看李策,叹了口气道:“烧伤最是丑陋,小郡王何必好奇?”
她忽然一言,引得众人看了过来,付云慈接着道:“秦三公子的伤,正是阿泠救治的。”
近日秦家之事正闹得满城风雨,长安百姓无不好奇那些流言蜚语是真是假,在场之人自然也不例外,一听此言所有人都定定看来,李同尘也问道:“薛姑娘,那秦三公子真的从头到脚都被烧伤了?真是那秦耘干的?”
姜离点头,“正是秦耘所为。”
柳元嘉唏嘘起来,“秦耘真是可惜了。”
这般一打岔,段霈被冯筝和赵一铭拉着坐下来,李策也恢复平常容色看向姜离,“秦家的事都是秦耘所为?”
姜离应是,“不错,他自己也已葬身火海了。”
柳元嘉又连连叹气,“可惜,实在可惜……”
他文绉绉的,又因年纪不轻,无端生出老气横秋之感,一边感叹一边摇着脑袋,李同尘道:“你认得?”
柳元嘉点头,“当年我和他一个私塾,他可是众所周知的小神童,我这悟性不怕你们笑话,当年就是个榆木脑袋,那时我看他简直如看在世文曲星一般,四年前他们府上北上之前我见过他,此番他们回长安我也还与他撞见过一回,却不想他如今变成了杀人不眨眼之辈。”
李同尘轻嘶一声,“怎么撞见的?当时你没看出任何异常?”
柳元嘉失笑,“人家又没有把‘我是杀人犯’写在脸上,我哪能看出什么异常?我是去城西的锦华绣坊裁衣,当时我看中了一块靛青蜀锦料子,伙计却说那是他们东家裁衣所用,不卖,我正说哪有这样的道理,秦耘便从里面出来,我这才知那竟是秦家自己的铺子。”
李同尘又问:“那是哪日?”
柳元嘉道:“应该是二十九。”
李同尘惊讶道:“那已经是他杀了秦大人之后了,你竟一点儿异常也未看出来?!”
柳元嘉苦笑,“人家都有兴致做衣裳,自然是伪装的极好的,我哪里能看出破绽来?大理寺和拱卫司不也没看出来?”
随着柳元嘉所言,姜离心底也浮起古怪,但她尚未想透,一旁李策忽然出声道:“薛姑娘怎么在给秦柯治病?是秦府请姑娘去的?”
姜离面不改色道:“我本是在给秦府五姨娘治病,后来是顺手给三公子看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