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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夕也替她拭汗,“已经卯时了。”
今日还有义诊,姜离连忙撑身坐了起来,她心弦尚紧绷着,直到收拾停当坐上了去光福寺的马车,那股子不宁之感才随着清晨的寒风散了去。
待到光福寺外,候诊的队伍亦如前日,薛氏的仆从们见此盛况,也都生出与有荣焉之感,待姜离在医棚中落座,第一个病患被小厮放了过来。
晚间还要入宫看诊,姜离今日接诊亦是利落,忙到午膳时分,简单用了两口便饭又接着看诊,如此到了申时,又在府中歇息半天的怀夕面色凝重地过来了。
姜离一看她面色便知不妙,趁着刚看完一人,怀夕低声道:“姑娘,开元钱庄关门了,奴婢问了周遭的铺子,说是昨天晚上有不知是什么衙门的人拿着两张画像去了钱庄,也不知画像上的人是谁,但多半是沾上了什么官司,今日便再没开门,也不知是不是官府之意,奴婢便打听了一个钱庄里名叫何楔的伙计”
“那伙计就住在钱庄不远处,奴婢说自己是帮主人问钱庄利银的,与那何楔攀谈了几句,结果那伙计说昨夜是拱卫司的人,让他们认一个人,问是不是十三年前钱庄的伙计,但他们三人都是这几年才入钱庄的,根本不认识。”
姜离暗道不妙,“十三年前 的伙计?”
怀夕沉声道:“那何楔说衙门里的人提到,拱卫司找的那人,乃是当年账房先生的一个徒弟,后来此人离开钱庄下落不明,他们如今要抓那人。”
要抓十三年前韩煦清的徒弟?
昨夜姜离还不确定拱卫司所查是否和沈家旧案有关,但听到怀夕所言,她已肯定了十之七八,韩煦清已死,乃是死无对证,却不知韩煦清还有个徒弟,秦图南为官不廉,刚好在十三年前和开元钱庄有关,还刚好查到了韩煦清的徒弟身上,世间没有如此巧合。
姜离看了一眼天色,“时辰尚早,你去一趟芙蓉巷问问。”
怀夕应是,找了个借口兀自离去,姜离稳住心神,接着给排号的病患看诊,如此等到了日暮西垂之时,怀夕又匆匆回了医棚。
排号的病患所剩无几,怀夕找个空档道:“见到了三娘,她说拱卫司的动静她也知道些,阁主虽未出现,但派人递了消息给她,让她稍安勿躁,近期内莫要异动。”
“三娘这些年虽势单力薄,但也养了几个心腹,打听市井之事、探问衙门寻常之事还算便捷,可如今是拱卫司在查办,她听阁主吩咐没敢轻举妄动,且她功夫一般,也不可能亲去探看,至于当年的旧事,她说等她回长安之时开元钱庄的人都换过一轮了,韩煦清是有几个徒弟,但他们早离开长安了,不知拱卫司如何有了他徒弟的画像。”
怀夕说的紧张起来,“难道拱卫司捉到此人了?”
姜离招了招手,令下一位病患进门,一边看诊一边道:“待会儿先入宫一趟,别的出宫之后再议。”
怀夕明白过来,只在旁帮忙,直等到酉时过半,最后一位病患方才看完。
姜离如昨日那般直奔宫城,待见到和公公,一路往内苑而去,入安仁门后,忽见内苑的巡防禁军比往日多了不少,“公公,怎么忽然多了这么多禁军?”
和公公道:“是因修建陛下的万寿楼,从前岁开始,将作监和工部就在为陛下的六十大寿做准备,如今万寿楼前四层已修好,七月之前,是一定要竣工并装潢好的,虽说还有六个多月,但这楼有九重高,待修出来将会是整个大周最高的楼台,因此余下的时间已不算多了。将作监和工部也清楚,年后又多增了百来个工匠,如今那里的工匠和杂役来来往往有三四百人,即便早已铸墙隔着,也得要加派守卫以防生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