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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请托到了裴晏跟前,但姜离也知道,想要不引人瞩目并非朝夕之功,她耐心极好,至初四这日,又前往宫中授医。
针灸之道博大精深,有一众医官为主,姜离仍以妇人病为要讲授,待至午时歇息,便见明卉独自站在门廊之下,目光不时往姜离处看。
可姜离看过去,她又急忙埋下头去。
姜离饮了半盏茶,把明卉叫来跟前问话,“你一副欲言又止之象,可是有事?”
明卉紧抿着唇角满面艰难,姜离略低声道:“可是你前日问过的医案还有何疑难之处?”
明卉双手绞在一处,又想问,又忌怕,姜离见近前无人,便道:“你那位长辈彼时缠绵病榻良久,入冬之后,昼尚安,夜则烦,不进饮食,心痹气窒,病发之时左手无脉,右手沉细,世间大夫已以死证论之”
明卉医案写的繁复,姜离简明复述一遍,道:“此病多因寒气客脾肾三经,真气大衰,非寻常汤液能医,灸中脘五十壮,关元五百壮,日服金液丹、四神丹温阳散寒,取中脘、关元重灸,乃应脾肾、补元益气、逐寒散凝,《扁鹊心书》道‘保命之法,灼艾第一,丹药第二,附子第三,’故先以艾火灸再合丹药调理①,你有何处疑问?”
姜离语声徐徐,神色温文,明卉不住抬眼看她,犹豫半晌,忍不住道:“可……可若艾灸之后,人却暴亡了呢?”
饶是姜离已有所料,此刻也不禁心头一跳,“这绝无可能。”
明卉急切道:“姑娘可确信?”
姜离道:“只要你的脉案无错,那艾灸便是救命之策,绝不会暴亡。”
明卉唇角紧抿起来,面色也发白,姜离这时道:“艾灸不会令病患暴亡,你可还有患者亡故之前的脉案?”
明卉眼底闪过一丝犹豫,又轻轻摇头,姜离看出她在隐瞒,但为今之计不可强问,她便只好道:“那便的确奇怪,不过你如今身在宫内,不必为往事忧思。”
明卉低低道谢,却是一个字也不再多说。
姜离注视着明卉的背影,很快又不动声色授医,待傍晚时分出了承天门,心底疑问比几日之前还要浓重。
禁中宫道在暮光映照之下显得更为幽长,怀夕轻声道:“难道当年淮安郡王就是在艾灸之后病死的?但姑娘也说了,艾灸是救命的。”
姜离摇头道:“要么是脉案不全,淮安郡王的病比她写的更复杂,要么,便是当年之死有古怪”
怀夕心底一阵发凉,“可那位郡王听着也就是个富贵闲人啊,谁会想害他不成?只是这事好死不死又与白敬之有关,连奴婢都牵挂起来。”
姜离叹了口气,“只能等那个齐万章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