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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晏听她语气中满是欣慰,顿了顿才道:“他说过,我亦瞧的出。”
这下姜离真放下心来,事到如今,能先得宁氏之人信任是再好不过,想到宁珏此人,姜离道:“宁珏是性情中人,亦算爱憎分明之辈,不枉我为宣城郡王的隐疾颇费心思,只望来日他不恼我骗他在先。”
姜离自顾说完,裴晏却沉默下来,车室内黑灯瞎火,她也瞧不清他神色,便倾身凑近了些道:“他还说过什么?可提过当年之事内情?”
这般一问,裴晏不禁回想起宁珏夸赞姜离时的神采,他沉声道:“当年他回长安时诸事已定,他虽与我亲近,奈何当年之事是禁忌,他不会轻易多言。”
姜离有些失望,靠回车璧道:“也是,此事非同小可……”
话音一落,姜离又认真道:“只怕我做的还不够,宣城郡王的暗疾非数日便可见好,得想想法子,令他更信任我才是。”
裴晏本已缄默下来,一听此话蹙眉道:“宣城郡王今是太子独子,治好他对宁氏形同救命之恩,这如何不够?”
这不赞成之态令姜离不解,她扬眉道:“那定能抵消他们对我义父之恨吗?当年皇太孙活生生死在宁娘娘眼前,这等恨意哪能轻易消解?”
马车在长街疾驰,窗帘摇动间,有星点灯火散落在姜离身上,虽看不全神容,但明暗的微光仍能映出她眉眼间的沉重,裴晏心头一软,缓声道:“只需证明并非你义父误诊害人便可,宁氏也从不认为你义父是主谋。”
虽有此言,姜离仍不能轻松相待,正在这时,马车速度减缓下来,她掀帘朝外一看,便见马车已入了升平坊秉笔街。
此处虽近城南,但坊内民宅皆是碧瓦白墙,朱门绮户,非寻常民坊可比,入夜而至,百家灯火次第不紊,一副安居和乐之象。
马车转了两道弯,最终在一座无匾额的三进宅院之前停了下来。
姜离利落跳下马车,左右看看,微讶道:“竟在此地有座私宅。”
“是父亲年轻时置办的宅邸。”
裴晏在前答一句,又令九思叫门,待门扉打开,十安早在门内等候。
“公子,姑娘,人在前堂等着。”
绕过刻有四君子图的影壁,姜离顿觉眼前一亮,这座私宅虽不比裴国公府阔达,却遍植早竹,如今冬末春初,院内碧竹如盖,葱葱郁郁,沿着青石板小道一路往正堂去,竹香清幽,竹叶飒飒,格外幽然清凉。
姜离跟在裴晏身后,打量着绿竹绕屋阁的景致,不知怎地生出几分熟悉之感。
早竹在北方一带十分多见,这念头一闪而逝,二人先后入了厅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