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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敬之满意笑开,“初四酉时二刻,静待姑娘驾临。”
他言毕,拱了拱手出了堂门。
一路出了太医署,白敬之于衙门之外驻足,往那高阔门额看去。
亲随管事白珉道:“老爷,这么多年了,到底还是舍不得的,这一走,哎……”
白敬之瞳色暗了暗,从容眉眼间浮起几分忧色,使得他神容愈显颓败,他唇角紧抿成一条锋利薄线,“再如何舍不得,也不得不走了。”
他轻叹一声,迈步往朱雀门去,待上马车,想起这些年来出入禁中,不觉便至半百之年,又掀帘再往宫门看,这一看,他眼角余光扫到了一处古怪。
白敬之眉头拧起,“唰”地放下帘络,吩咐道:“快走吧。”
广明堂内,姜离道:“与针道的有关的几节编撰完毕之后,我可以帮大人修订,大人尽管放心便是”
岳柏恩长松一口气,“那太好了,姑娘不知,这医经以后要广发各个州府,还是给孩子们看病,那是一点儿错处都不敢有的,白太医这些年在地方治疫传道,所见病状比长安太医们多的多,我本请求他多留些时日,可他记挂着妻女着急返乡。”
姜离道:“白太医的病如何?”
“确是艰难,几个同僚都给他看了,他自己能想的方子也都试了一遍,效用皆是不大,回乡安养也确有好处,但能拖一两年还是五六载就全看他的造化了。”
已没有几年好活,那确是病得极重,姜离心底微沉,见天色不早,没多时也提了告辞。
回薛府途中,怀夕问道:“姑娘,真要去白敬之家里?”
姜离颔首,“他既开了口,去瞧瞧正好。”
怀夕唏嘘道:“白敬之如今病成这个样子,说不好就是做了恶事的报应,只是眼看着要入四月了,他四月中便会离开长安,也没几日了。”
“裴晏那边还没消息,我这里今日有了诸般理由去广明堂,接下来总有接触医案的机会,应该来得及”
暮云四合,天边晚霞如火,姜离看着帘外道:“清明早过,不敢在节上去师父和义父墓前,待明日授医之后,后日我们先出一趟城,再去济病坊瞧瞧。”
翌日正是姜离与金永仁定下的授医之日。
姜离辰时起,巳时便至太医署济安堂,又因早与针道生们打过照面,大半日授课皆是顺遂,在济安堂待至申时,姜离又入宫中尚药局,继续给医女们授医。
当初应下景德帝安排之后,姜离便请求继续给医女们教习,景德帝欣然应允,姜离如今出入太医署与尚药局便都没了阻碍,一整日教学下来,姜离回府之时已是酉时过半,夜色如墨,她嗓子也嘶哑的不像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