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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晚膳,姜离与怀夕同住,十安则与长恭住在一处,临睡之前,姜离看着窗外月色忧心忡忡,暗祈明日最好是个晴天。
翌日清晨,一行人天色微明时起身,与展跃夫妻汇合后至展家墓园。
此时正值天光破晓,十安带着众人起坟,姜离一边帮忙一边抬头看天色,直等到云翳尽散,旭日东升,姜离终于长出一口气。
到底是起亲子骸骨,展跃和于氏颇不忍心,姜离几人也神容肃穆,待将骸骨掘出置干净草席之上,姜离先简单验骨,而后便只将骸骨露在日头之下。
其余几人从未见过此法,多有忧心,姜离则一点儿也不着急,所幸这日日头炽烈,只知申时过半,姜离道:“不等了,去寻帷帐来,我们在此搭个遮棚。”
要等太阳落山还有多时,姜离有心再去陇州,自然不愿耽搁时辰,展跃虽不知是何道理,但搭棚子并不难,当即去寻来竹架帷帐,前后两刻钟的功夫,永儿的骸骨便被围了起来,姜离独自矮身钻入大半人高的遮棚之下,很快又钻了出来。
她目光灼灼,展跃急急道:“姑娘,如何?”
姜离定然道:“与我猜测的相差无几,永儿的确是被人毒害身亡。”
展跃眼瞳巨震,于氏也立刻红了眼眶,“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永儿不会救不活,姑娘,是程大夫开错了药?还是故意毒害他呢?”
于氏心善,到了此刻,也猜测程秋实或许是开错了药,姜离默了默,看着二人道:“不是开错药,若我推测无措,程秋实应该是得了肃王之令,拿两个孩子施药了,真论元凶,元凶当是肃王”
“什么?!”展跃大惊失色,“肃、肃王?当年我们怀疑过程秋实之用心,思来想去,也只想着他虽然行医多年,可到底无法避免错漏,害死了人命便不可能会承认,可若是肃王……为什么呢?”
姜离看着二人道:“事到如今不该瞒你们,肃王此行极可能与当年皇太孙出事有关,你们要为永儿讨公道,那矛头就当是肃王,甚至还是揭发肃王害死皇太孙的重要人证,当然,肃王位高权重,谁也无法预料事情走向,你们眼下也要想清楚。”
当年皇太孙之死牵连了广安伯府上下四十三口和东宫近百内侍,如今要重审旧案,谁也无法预料结果,姜离自己不畏生死,但对展跃夫妻自要说明利害关系。
展跃在王府做武卫多年,比于氏更明白姜离所言,他正焦灼着,于氏抹了抹眼眶道:“我知道姑娘的意思,但我们不怕,这么多年我和夫君始终无法释怀,不管是谁害了永儿,只要证据确凿,我们都不怕涉险,否则永儿在九泉之下也难安”
展跃见妻子如此坚决,也道:“我们知道什么说什么,不栽赃不冤枉,只要能为永儿讨还公道,我们听姑娘和裴大人吩咐。”
姜离眸生动容,“你们放心,大理寺有裴大人做主,定不会冤枉任何一人,也会尽力保全人证,但此事确是非同小可,我有一请求请你们答应”
微微一顿,她看向那遮阳的矮帐道:“为了证据确凿,为了一击即中不容狡辩,能否将永儿的骸骨装殓后送往长安?”
起出已下葬的骸骨本就不吉,还要带着骸骨行远路,这自然更是难为。
于氏看向展跃,展跃一锤定音道:“姑娘说的不错,要做就要一击即中,那便听姑娘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