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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南镜乔装成贴身随从的模样跟在里头。齐昀走在她前头,时不时回身过来看她跟上来没有。
许倏出现的时候,晏南镜看到他神色里浮出一丝愁苦。和当初初见时候的意气风发完全不同。
有时候她都奇怪,许倏看起来并不像是心胸狭窄的,至少不是恶毒的,怎么生的儿子会这个样子。不敢对齐昀和齐孟婉发火,就用那些手段来对付她。
后面转念一想,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她只是知道,许少安要她的命,恰好让当初默许的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
前头齐侯已经搀扶住了许倏的手臂,不停地在问,“好些了吗?能进食进药了没有?我进去亲自看看。”
说着都没等许倏答话,自顾自的已经到屋子里去了、
齐昀带着晏南镜进去,一入门就是浓烈且难闻的药气扑面而来。内里还夹带着少女的抽泣声。
许堇抬头见到齐巽领着一大群人进来,放下擦泪的手,叫了一声君侯。
齐巽往下扬扬手,示意她不要站起来,几步走到了病榻前。
晏南镜跟着齐昀往前,只需稍稍挪下身形,就见到了榻上的许少安。连半个月都没到,许少安就已经完全没了少年贵胄的模样。甚至面容都已经毁了,坠马飞出去的时候,不仅仅是躯体,连着脸上都被擦烂,面容全毁。
医者只顾先救命,至于留疤不留疤,完全不在意。所以许少安现如今浑身上下已经完全没有一块好地方了。
她往前走近了一步。许少安人动弹不得,神志却难得的清醒。他转头过去看见了齐昀身后的人,那张脸即使只是见过一面,也不会忘记的,顿时他张开口,想要呵斥,然而他此刻虚弱到了极致,躯体里残留的那点点力气,只能让他维持着张嘴,喉咙里头却发不出一丝半点的声音。
只能徒劳的张大嘴,哪怕想要拼尽全力抬手,但是手骨已经断掉了,医者花费了好大的力气重新接好,用木板结结实实的捆绑着,连动动手指都费尽。更别说挪动。
重伤的人,不能沐洗,尤其他浑身上下都还有伤,时日一长,身上自然气味不雅。他一张嘴,齐巽就往后微微仰开,然后抬袖仰面,泣不成声,“真是苍天不公!”
“明明是大好儿郎,怎么成了如此模样!”
身居高位的人,杀伐果断,情义二字多是用来收拢人心,而不是约束自己的。并且嬉笑怒骂更是信手拈来,丝毫没有任何难处。
他这掩面一哭,四周人也不好没有表示,也跟着哭起来。除了许倏和许堇之外,没有什么人真心实意的掉泪。所以几乎都成了扯着嗓子干嚎。
一时间,屋子里头竟然是像在办丧事。
幸好齐巽并不打算多为难自己,哭几声也就把袖子放下来了,眼角竟然还真的能看到几点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