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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桌前,手上帮花竹布菜,嘴上劝道:“官人,我知你得宠,但我在这楼里已五年,看惯了分分合合,说句越矩的话,”她给花竹添了杯茶,稍做犹豫了一番,最后还是说道:“所谓否极泰来,福祸相生。”
“这黄鱼是哪来的?”花竹并不动筷,似乎翠鸣的话也没听进去,完全一副恃宠而骄的模样,说道:“若是不新鲜,我可不吃。”
黄鱼是咸水鱼,他开口要了,便真的摆在了自己面前,看来这临安城内有海水的地方,不止一处。
翠鸣见他不听劝,也不多说,只是答道:“找遍了周围,最后还是掌柜亲自差人出城,将早市的鱼贩拦住,这才得了这条鱼。”
“早市的鱼贩,每日都有黄鱼卖吗?”
翠鸣当他明天还想吃,说道:“官人您命好,早市的咸鱼贩子逢一、逢六进城,每旬只有两日能吃到新鲜的。今日掌柜买了两条,另一条养在后厨,等你想吃了再杀。”
一口鱼肉滑进肚子,并没有想象中的好吃。
方衡被害那天是初九,没有咸鱼贩子进城,如此一来,侯家的嫌疑变得更大了。
若是方衡死在城内养着咸水鱼的各个鱼行或酒楼内呢?
可能性不大。
如果在鱼行和酒楼杀人,不至于一点动静都没有,思来想去,还是侯家最可疑。
花竹琢磨着案情,小黄鱼吃下去大半条。
然后他让翠鸣撤了席,独自在房里静坐到午后。
侯海一直没有出现,估摸着是去找大夫看病了。
不过花竹被侯海包了的事情,楼姐儿们早就往外递了消息。
本来艳事就传得快,再加上花竹这几日常常与侯海在蜂巢相见,更加坐实了传言,甚至有人来跟侯海打听花竹是什么价。
下午的时候,侯海的痢疾暂时止住,见有人来问,也不避讳,笑骂道:“等我玩儿够了再说。”
那些人都知趣,开几句花竹的玩笑,淫笑着走开了。
侯海身边的男男女女不少,但他都愿意将这份关系保留在床肆之间,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很少宣扬。
但花竹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