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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香脱口问道:“什、什么药?”
黎昭撂下车帘子,不再看那不起眼的酒铺,“缓解跌打损伤的药。”
虽与崔济素未谋面,但黎昭打心底厌恶俞骋,就当行善事了。
几日后,城中爆发季节性伤寒,症状不等,多表现为热病、湿温、感风,无论壮年还是老幼,中招者不计其数。
怀胎七月的佟氏头戴抹额,卧床不起,由黎蓓守在床边日夜照顾。
没几日,黎蓓也倒下了。
伤寒来势汹汹。
可纵使母女都病恹恹的,身为丈夫和父亲的黎凌宕也没闲着,整日忙于应酬。
佟氏苦闷不得解,她此次怀的很可能是男婴,丈夫怎就不上心?
黎昭看在眼里,一面喂佟氏喝汤药,一面宽慰道:“叔叔这阵子忙,等下月初就会清闲下来,婶子别多想。”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已与黎昭水火不相容的佟氏可不觉得黎昭会冒着感染风寒的风险来照顾她。怀着一点儿戒备,佟氏推开药碗,“喝不下了。”
黎昭也不强迫,掏出帕子替她擦擦嘴角,“那婶子好好休息,等把身子养好些,我带您出府透透气儿,闷太久,容易钻牛角尖。”
佟氏没有受宠若惊,反而愈发狐疑,半开玩笑道:“昭昭,药里没加乱七八糟的东西吧?”
“婶子怎会如此想?”
“逗你呢。”佟氏拉了拉黎昭的手,也不在意多流露些虚弱,以博得同情。人心都是肉长的,印象里的黎昭是个良善没心机的丫头,再怎么也不敢明目张胆害她小产吧,“昭昭,咱们是一家人,一家人不分心,真要有什么不痛快,大可讲出来,好不好?”
黎昭没有立即抽回手,任她紧紧攥住,嘴角带笑,眼尾凝霜。
“好。”
等黎昭从佟氏房里出来,天已黑沉,葳蕤灯火的尽头,一道身影晃晃悠悠地走来。
“昭昭啊,正要找你呢。”从外头应酬回来的黎凌宕加快步子,朝黎昭招手,“刚刚宫里来人传话,说陛下染了伤寒,高烧不退,点名要见你。”
宫人已被黎凌宕请去客堂,好吃好喝地招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