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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那名嘴最碎的小将跑了过来,手里端着一碗水,“头儿,别苑的井水,特别清甜。”
齐容与刚要接过品尝,忽听小将笑道:“贺掌司让卑职送过来的,还挺关照头儿的。”
“你喝吧。”
“我喝过了。”
“觉得清甜就多喝一碗。”
小将挠挠头,盘膝而坐,“头儿,咋回事,怎么一再拂了人家的好意?最难推却的不就是美人恩吗?盛情难却啊!”
齐容与懒得扯皮,闭眼靠在树干上,他一个有媳妇的人,更要自律自持,以免媳妇误会。再说,他与贺云裳没半点交情,何谈好意与盛情?
启程来朝前,父亲千叮咛、万嘱咐,宫里的盛情往往带有目的性,能避则避。
屠远侯府。
傍晚时分,黎昭接到宫里送来的口信,说祖父托信使送回的家书,被信使连同密函一并送至御前了。
是失误还是有意为之,黎昭心里明镜,可家书到了某人手里,不靠她亲自走一趟,怕是要不回的。
黎昭入宫后,直奔慧安长公主所在的蒹葭宫,托长公主代为要回家书。
长公主对天子拦人家书一事颇有微词,可任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仍无济于事,始作俑者坐在御案前处理奏折,油盐不进。
“陛下不觉得自己在感情上太过强势吗?”
无非是要黎昭主动服软,这样真的可行吗?
长公主回到蒹葭宫,倒也没有替弟弟隐瞒真实的意图。
黎昭从玫瑰椅上起身,拍拍坐皱的衣裙,“臣女还有事,先行告退了。”
“昭昭不打算要回家书了?”
“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