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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容与吊着眼梢看她一眼,淡淡道:“人要自爱。”
自爱都做不到,何德何能得到他人偏爱?
老将坐到齐容与身边,翘起二郎腿,“《秋夕》里只提了宫怨,没提不得宠的佳人会思春啊,贺掌司一副重欲模样,是在肖想情郎啊?”
“思春”“肖想”“重欲”几词着实孟浪,贺云裳减了笑意,瞥一眼其貌不扬的小老头,不愿与之计较而失了气度。
小童走上前,仰头盯着贺云裳的脸,“美人姐姐,能不能晚点思春,等我长大娶你不迟。”
贺云裳一口闷气怄在胸膛,更不能与一个小孩子计较。
一连被仆人戏谑,得不到主人家的维护,再厚的脸皮,也难以自处。她收起纸条,朝齐容与欠欠身子,带人离开。
出府的路上全是口哨声,与初登门时的待遇截然不同,可见伯府的人是摆明了要她难堪。
等女子离开,老将点燃烟锅,“不自爱,就难以得到尊重,自古不变的道理。”
“谁说不是呢。”小童附和一句,凑到齐容与面前,“公子最近桃花旺盛,前有黎姐姐这朵好桃花,后有一朵烂桃花,要谨慎分辨。”
齐容与推开小童的脸,“你的黎姐姐就是我心中全部的桃花,自此燕莺不沾枝。”
小童抖抖手臂,头一次听公子说这么肉麻的话。
情,果然会改变一个人。
老将咧嘴笑了,这不是肉麻,是直白,对情爱的直白,可省去诸多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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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在御书房行棋的龚太师得知贺云裳在懿德伯府吃瘪后,落下一子,“那些身经百战、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北边关将士,光明磊落、收放自如,哪是一个内廷小丫头能对付的。陛下路走窄了!”
说着,落下白子,包围天子一片黑子。
萧承在老者捻起一颗颗黑子时,淡笑道:“先生以前可不是这样教朕的,常说心计高于一切。”
话落,落下一枚黑子,逆转瞬间局势。
龚太师愣了愣,仔细观察棋局,捋须朗笑,“陛下棋艺愈发精湛,与邱岚先生的调教密不可分,老臣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