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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昭嘟囔道:“熏香盖过酒气,也太浓郁了。”
“嗯?”
“没什么。”
以前但凡一靠近应酬回来的黎凌宕,黎昭就时常从对方身上闻到香气与酒气交织的味道,是她敏感了还是多虑了?
不愿多管他人闲事而浪费精力,黎昭没再说什么,挽住齐容与的手臂,走进晚霞弥漫的长巷。
另一边,齐思游回到府邸,先回书房漱了漱口,又小憩了会儿,才施施然去往府中花园,将十几个花匠聚集在一起。
在得知要被雇主打发掉,花匠们面面相觑,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雇主。
齐思游双手搭在身前,无奈道:“你们帮着老九拆了蔷薇花墙,引得内子不满,我试着替你们说了些好话,都无济于事,这些银两你们拿着,当作齐家的补偿。”
打发掉一众花匠,他回到自己房里,对镜捋了捋墨发,掩起四旬年纪该有的银丝。
阮氏从内寝走出来,上下打量镜前的丈夫,“最近回春了?怎么过分注重起仪容了?”
“一向如此,夫人少挖苦为夫。”
阮氏本也是个注重打扮的,在人前总是光鲜亮丽的,物以类聚,她没多心,“我打算让管事的从外面买了些忍冬回来,回头让花匠扦插,培育成花墙。”
“不种蔷薇了?”
阮氏冷笑,“母亲将黎昭当成香饽饽宠着,我哪敢再种蔷薇惹母亲不快。”
齐思游醉意没有完全消散,坐在圈椅上捏了捏鼻梁,“暂且等等,那批花匠被我打发了,等招到新一批花匠再扦插不迟。”
“都是老伙计,因何打发?”
“他们听从老九之言,拆了花墙,让夫人不快了。”
阮氏张了张嘴,很是惊讶,随即扬起唇角,因这份维护舒了一口气。
她比齐思游年小十岁,因着齐、阮两家主母定下的娃娃亲,才有了这桩婚缘。
对齐思游,她起初是看不上的,论容貌、见识、谈吐,皆在嫡三公子齐笙牧之下,年纪还大,但她也是知足的,正是因这桩早年定下的娃娃亲,才有了她从阮家庶女过继到嫡母膝下成为嫡女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