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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上去还是那样好亲。
他的嘴唇只会说出柔软温和的话,像她曾在杂志封面上第一眼看到的那样,这是一个连脏话都不会说的人,就连屎尿屁之类粗鄙之言都不会说。
绝对的、属于绅士的嘴唇,现在也因为和她的争论而气到发抖了。
“岱兰,”叶洗砚说,“这个时候说谎并不好笑。”
“你不就喜欢我骗你吗?”千岱兰问,“你不享受大家都捧着你吗?尊贵的叶洗砚叶先生!”
她的声音大了,情绪彻底无法自控,就像开闸的洪水,一旦奔流向前,就再难回头:“我知道你很享受当皮格马利翁的感觉,也知道你很喜欢培养人才。当你自己在事业上取得巨大成功后,尝过那样的快乐滋味后,其他的成功只会让你感觉到乏味无聊——所以你想再养成我,将我培养成清华大学学生、世人眼中的优秀人物后,想必会让你感受到无与伦比的欣悦与成就感吧叶先生?”
她从未见到叶洗砚的表情如此难看过。
“岱兰,”他缓缓说,“我很失望。”
“我也非常非常失望,”千岱兰硬邦邦地回答,“就像你可能没想到我对钱这么渴望一样,我也不理解你对钱的毫无欲望。为什么比尔·盖茨和斯蒂芬·乔布斯从大学中辍学就被人称赞说是主动抓住机遇,我现在仅仅是选择不以学习为重就要遭受质疑?就因为我现在还没有成功吗?谁敢否认我不是下一个比尔·盖茨?谁能说我不是中国的斯蒂芬·乔布斯?”
“斯蒂夫·乔布斯,”叶洗砚说,“是斯蒂夫。”
千岱兰因为他此刻的纠正而愤怒,她伸手,用力一推,想要将叶洗砚从自己的房间中推出去——推走,让他离开自己的贫穷小屋,就让她自己在这小房间里默默地哭一阵。
她才不要在他面前丢脸地哭出来。
才不要。
外面又是一辆火车经过,发出悠长而颤抖的鸣笛,“嘟————呜————”,载着满满的货物离开广州,驶向全国各地的二批市场和实体店店主的手中。火车的经过令房屋震颤,千岱兰发现自己的手臂和叶洗砚的身体都在发抖——
他发抖地握住她。
关闭窗子后,这狭窄的房间异常地潮热,沉闷的空气热燥地滚动地发酵,发酵出激烈又压抑的矛盾。
叶洗砚声音低低,但语速很快,越来越快:“我会尝试理解你做出的这一决定,但我最无法容忍的是,你会愿意接受殷慎言的资助,而不是我。”
千岱兰感觉到他的失控。
他捏得她手腕都要碎了。
“我无法理解,”叶洗砚说,“你和他的关系,我记得你们是从小到大的朋友,这样很正常,从小一起长大的小伙伴,比亲兄妹还要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