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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好几天了,”紫姐用高跟鞋脚尖踢踢她,脚尖上的烂泥全蹭到千岱兰身上,“前几天你老是去酒店里跟男人勾勾搭搭,那酒店住一晚上得好几千,你挺能赚啊。”
千岱兰一言不发,只是将麦姐更紧地抱住。
她从小就知道,打架时候要保护头,但现在的千岱兰,只想保护麦姐的头。
周围四个拎棍子的男人站成一圈,千岱兰不知道刚才是谁打了她们,也不吭声,无论紫姐说什么,她都不搭话,只等着对方泄愤完了离开。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这个时候激怒她们,对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
千岱兰懂得能屈能伸。
紫姐蹲下身体,薅住千岱兰头发,重重往下一拉,另一只手掐住她下巴。
“这小脸长得还挺好看,看不出来脑子里装这么多鬼主意——听姐一句劝,别在沈阳干了,有多远滚多远,”她嘲讽,“实在不行就找个男人嫁了,别搁这儿丢人现眼。”
千岱兰咬紧牙关不出声,只等紫姐心满意足地走了后,她才扶起来麦姐,狼狈地给警察局打电话。
“你好,警察同志,”她忍着脸颊和头皮的痛,咬牙说,“我被人打了,地址是……”
又是折腾到半夜才回家,麦姐的酒终于醒了大半,只是还晕晕乎乎,看千岱兰脸青紫成这样,又难受又心疼;千岱兰倒是镇定,她知道这样子不能见爸妈,打了电话回去,说自己在麦姐这儿住下了,明天一早的飞机去青岛赶着看工厂,暂时回不了家,让爸妈放心。
千军和周芸自然是没什么,只是劝她注意身体,说今天给殷慎言打电话,发现他冻发烧了,已经烧了好几天。
千岱兰想奇了怪了,上海又不是沈阳,现在六月份热得难受,殷慎言怎么会被冻发烧?
她没时间去考量这些。
警察迅速地抓了人,但那边没有摄像头,紫姐把责任全推到店里一个小妹身上,硬说是她打了千岱兰;麦姐悄悄地,也劝千岱兰,暂且咽下这口气——千岱兰能走,可她父母呢?紫姐背后是沾点不干净的,要是真闹得鱼死网破,实在不好看。
人生在世,不能只图一口气。
总有很多力不能及的时候,
千岱兰生生地咽这口气。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对自己说,指甲深深地掐入肉里,“你得快些,赚钱再快些,上学再快些……迟早有一天,你要让紫姐给你跪着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