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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熙京的事情给你造成了很严重的影响,你和他的恋爱并不愉快,受尽委屈,”叶洗砚轻声,“他没有处理好和伍珂的感情,让你饱受伤心——如果说,之前我对你类似的安慰更像同情,而现在,我在和那时的你共情,岱兰,我……”
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
叶洗砚不是惯常示弱的性格。
人在难过时很容易产生解离的症状,伤心至极时,人总会感觉灵魂分裂成两个,一个灵魂蜷缩在躯壳里哭泣,另一个灵魂漂浮在半空中,冷酷理智地指责——太幼稚太矫情了,怎么能因为这一点小事就难过。
现在,叶洗砚的一个灵魂就在如此指责他。
而另一个,还在他这具躯壳中。
他还是艰难地说出来。
“我很难过,”叶洗砚重复,“我今天晚上感到很难过。”
千岱兰的心像是被他揪了一把,攥紧一颗剥皮后的鲜橙子,呲啦一下捏碎,哗哗地向下滴水。
“哥哥,”千岱兰倾身,抱紧他,脸拱到他下巴处,贴贴:“对不起,我以后绝对不会再在涉及到殷慎言的事情上骗你了——我发誓。”
叶洗砚说:“我并不想我们因为同一件事反复吵架,争执……我不想再给你同样糟糕的恋爱体验,可是,岱兰,我很难不去在意殷慎言,就像我无法彻底放下你不管。在学习上,你学习很多东西都快,但后期又会因各种各样的事情将它们’暂缓’,比如你的网球,你专心考大学,就不去打球;成功考上心仪大学后,又因专心工作,而不那么用心感受、学习——你现在拥有我,是否,也会因其他事情而选择将我’暂时缓缓’?”
千岱兰说:“我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人!”
她试图为自己的话找出佐证:“你看,这一整年,我基本都没有再和男性朋友单独吃饭,除了工作学习回家外,我的生活就只有你一个男朋友了。”
“岱兰,”叶洗砚将她轻轻推开,双手捧着她的脸,看她惊惶的眼,“如果,我身边有一个像殷慎言的姑娘,我们一同长大,她喜欢我,在我同你恋爱后,她仍住在我家中,甚至,住在我的隔壁——你会不会感觉到不舒服?”
千岱兰想起了伍珂:“……还好。”
叶洗砚自嘲地笑了一下。
他叹气:“我就知道。”
千岱兰不安地抓住他的手腕,不想让他的手松开。
“你并没有那么爱我,”叶洗砚语气很轻,“其实我早就知道这一点,但一直抱有幻想,才迟迟不想确认——就像,如果不去确认,就可以蒙蔽自己,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竟也开始变得自欺欺人、优柔寡断了呢,岱兰?你知道吗?”
说这些话时,他目光柔和,可眼神令千岱兰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