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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殿里没开窗,明裳习惯地窝在男人胸怀间,睡了半个时辰,这回倒不困,只是身子太累,懒得动。
后宫别的嫔妃深知皇上不喜与人太过亲近,侍寝后向来规规矩矩的,夜里入寝都要铺上两床被褥,也就只有这女子不知体统。
李怀修有些头疼,以往召幸这女子的夜里,没少被她压得胳膊发麻。他侧过身,正准备借着这个机会教教这人规矩,就听她软软问道:“皇上今夜会来顺湘苑吗?”
方才哭过一通,眼尾红红的,挂着几颗晶莹的泪珠。
李怀修眯了眯眸子,“想让朕过去?”
明裳眼里亮出期待的光,伏入男人胸怀,乖乖认错,“上回是嫔妾不对,嫔妾失言,皇上别生气了。都是皇上实在太宠着嫔妾,才让嫔妾失了分寸。嫔妾新编了舞,想跳给皇上赔罪。”她说着,又往李怀修怀里拱了拱,软软绵绵的往他胳膊上蹭,直让人头疼,李怀修一把把人摁住,扯了扯嘴角,“不知羞耻,朕何时宠着你。”
男人面上嫌弃,却仍旧未推开怀中的女子,明裳便知,那事儿在这位心里便是彻底揭过。怀中人仰着面,羞怯地望他,双颊如霞,又娇又媚,李怀修指腹摩挲着女子的腰窝,垂低眼睑,又随意移开。
殿内良久没有动静,日头大,守门的小太监昏昏欲睡,德喜眼睛一眯,正耷拉着眼皮打了个哈欠,就瞧见九级汉白玉台阶下远远过来的人。德喜一个激灵,瞬间醒了,忙去叫醒全福海,“干爹,杨嫔主子过来了!”
全福海也登时没了睡意,眼下杨嫔主子正怀着皇嗣,肚子里揣了个金疙瘩,得当祖宗似的供着,万万得罪不起。但杨嫔主子来得也忒不是时候了,宓常在正在殿里头,皇上 惦记了多日,眼下这节骨眼儿上,他进去打扰皇上的雅兴,岂不是找死吗!
今儿天热,宫人打了把伞遮阳,杨嫔上了台阶,全福海忙上前做礼,“奴才请杨嫔主子安。”
杨嫔懒懒地扫了他一眼,指尖抚了抚发鬓,“起来吧。”
这高傲的劲儿,后宫就挑不出第二个。全福海侍御前的大公公,皇上跟前伺候的红人,颇为得脸,便是皇后娘娘见了,也得客气一二,偏生杨嫔自视甚虞,对他们这些奴才看不上一星半点。
全福海心里计较,面上和和气气。
杨嫔瞄一眼紧闭的殿门,开口道:“昨儿本宫欠了皇上一盘棋,正好今儿过来还上。”
跟随侍奉的宫人怀里捧着温凉的白玉棋匣,这是先帝爷在位时,北地进贡之物,宫里只有这么一个,杨嫔爱棋,皇上便随手赏了。不过皇上御赐的稀罕物可是不少,就说受宠不久的宓常在,私库里不知堆了多少皇上的赏赐。杨嫔这般傲气,是以为自己在皇上心里有几分特殊么,怕是被这眼前的富贵迷了眼,愈发看不清形势。
全福海低头讪笑,“杨嫔主子来得不巧,眼下皇上正在歇晌,奴才怕是不好进去扰了皇上。”
“歇晌?”杨嫔眸子眯了眯,“全公公莫不是在诓骗本宫,本宫入宫虽不久,却也知晓皇上勤政,即便是歇晌也不过两刻钟,眼下全公公怎会不便去通禀?”
全福海面不改色地回话,“杨嫔主子别为难奴才了,皇上没发话让奴才进去伺候,奴才是实在不敢。”
杨嫔哪看不出这死太监嘴里说的都是推诿之词,什么不敢进去打扰,无非是觉得她不紧要罢了。她方才过来的时候,可是听洒扫的宫人提及,宓常在送了羹汤到御前,这会儿想必就是宓常在在里头,全福海才再三拦阻她!御前的狗奴才都成了精,也敢欺瞒自己,当她可是如柳美人之流那般的好糊弄!
她冷冷一笑,“既然全公公不为本宫进去通禀,那本宫就自己进去求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