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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美人乡是英雄冢,全福海一面上茶,一面觑着皇上批改奏折时深沉专注的神色,忍不住想,宓才人侍寝快一年,皇上不但没见烦腻,这圣宠反而是与日俱增,当真是奇了。
就是不知,待太后娘娘回宫,见到后宫有这样一位得宠的嫔妃,会如何做想。太后娘娘当年生产不易,最痛恨先帝爷多情偏宠,当初潜邸之时,皇上有一段日子甚宠柳侧妃,太后对此没少做以敲打,如今皇上对宓才人的宠爱,比之当年先帝爷对梅妃,可不遑多让。
……
翌日下了早朝,李怀修看完折子,想到多日未去承明宫,便摆了銮舆,命人将午膳一同送过来。
杨贵嫔倚靠着软榻,近来懂事些,不饰妆粉,眉眼素净,面颊晕红,见几分柔意。
她抚着高隆的小腹,故作难受的情状伏到男人怀里,“皇上多日不来看望嫔妾,嫔妾腹中孩子想念父皇,只会愈发折腾嫔妾。”
杨贵嫔眼底的惫色倒证实了她所言不假,多日不见,似乎也确实消瘦了些。
怀中女子蹙着细细的柳眉,模样似是极为难受。既是不适,昨日坤宁宫问安,她为何因下位嫔妃不敬,亲自动了手。这其中是何缘由他没那个去管的心思,念在她怀着皇嗣辛苦,他也不想深究,这人是否在自己面前才是如此。
杨贵嫔看不清男人的脸色,她有孕这些日子,侍寝回数最多的便是宓才人,前不久,皇上还维护过那女子。听闻昨日宓才人到御前送羹汤,待了两个时辰才回的顺湘苑,杨贵嫔坐起身,让男人的掌心贴住自己隆起的肚子,眼眸低下来,“嫔妾身子不便,不比宓才人,能时常侍奉皇上左右。”
李怀修手掌贴着自己即将出世的孩子,听过这番话,敛下黑眸,不动声色地拿开手掌,捻着扳指,淡声道:“你怀着身孕,自当一切以皇嗣为重。”
这句话意味深长,倒底是说她怀着皇嗣辛苦,还是要让她少在御前走动?
杨贵嫔神色有一顺的慌乱,更让她害怕的,是皇上的态度,她侍君已久,自以为对圣心有几分揣测,但此时,她却看不懂,眼前的男人。
内殿一时间沉寂无声。
杨贵嫔小心翼翼地望着男人的脸色,掐住了手心,良久,勉强撑起笑脸回话,“是嫔妾考虑不周。”
皇上出了承明宫,脸色似乎并不好,全福海压根不敢多看。
……
云秀仔细擦去了杨贵嫔指尖的水渍,端来煎好的安胎药,扶着主子坐起身。
汤药味苦涩无比,杨贵嫔蹙了蹙眉,强忍着喝了两勺便摆了摆手,云秀犹豫地把汤药放回案上。圣驾难得来一回承明宫,主子似乎并没因此而欢喜。
杨贵嫔倚着引枕,手心一下一下抚着高高隆起的肚子,大抵是养得好,她这肚子要比寻常这些月份得还大。她在想皇上的态度,她心知皇上不喜她提宓才人,不喜她去想后宫任何除去腹中皇嗣以外的事,可她如何能不想,她怀着身子,不能侍奉圣驾,如何不担心有人会借机入皇上的眼。她本与宓才人不对付,如今宓才人又与张家交好,她还如何安得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