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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略一思忖,往上首銮座的帝王而望,不动声色地捻了捻那张字条。
镜花水月……
齐王答完灯谜,折低了腰身,恭敬地敬过酒水,坐回席位。
到暮晚,上元宴散去,那株辟寒犀最终落入了一宗室亲王之手。那亲王态度随和自然,玩笑说要拿回去送与妻室,引得别的宗亲调笑打趣,皇室宗亲中,倒少见这般爱妻之人,那亲王也不恼,反而以此自喜,引得命妇中不禁有人颇为艳羡。
到了暮晚,今儿正月十五,圣驾要歇在皇后宫中。
月如银盘,悬于垂幕。
皇后拆了繁琐的发饰,沐浴后,挥退了宫人,走到床榻边坐下,男人倚着身,正垂眸把玩着拇指的玉戒,黑长的眼睫如根根直立,遮挡住了眼底的眸色,叫人看不分明,夫妻十载,或许,皇后从未看得分明。
她含声,“皇上既已决意册封宓才人贵人位份,臣妾想,宓才人进宫一年,无子封了贵人,难免伤了旧人的心。不如皇上借此,提一提宫人旧人的位份,以昭示皇恩。”
旧人进宫已久,皇上于六宫位份鲜少上心,皇后的顾虑并无不妥,她意思也不止于此,宓才人无子到贵人位份,待她日有孕,更不知凭借圣宠,是否要到妃位。皇后身为六宫之主,既有责任主持六宫,也不愿意见六宫有一人太盛。
她需要有人,牵制宓才人的圣宠,而如今来看,尚未有新人选秀,后宫里唯有两人能与宓才人相较,唯有生了景和公主的杨贵嫔,只是杨贵嫔近日来的性子,好似愈发不得这位的喜爱。若非杨家尚有从龙的功绩,又诞下景和公主,怕是早没了这般的底气。杨家已经遭贬,杨贵嫔要是再不醒悟,怕是好日子也要到了头。
李怀修目光低垂,声线平静,“皇后是要为昔日旧人讨一份皇恩,还是认为朕待宓才人的恩赐过重,已有失偏颇。”
皇后脸色微变,倏忽起身跪到地上,“臣妾并无此意。”
李怀修慢慢抬眼,并没深究她话里的意思,“从王府出来的嫔妃跟了朕许久,加封也无妨,只是不必将今日殿中二人算在此内。”
殿中二人有谁,皇后心中很快清楚,便是针对于宓才人的柳徐二人,徐答应是新进宫的人,本就不在此列,倒是柳美人,竟也未借到柳侧妃的情分。
她似有迟疑,温声请示:“还有一人,嫔妾不敢擅做决断。”
李怀修掀起眼皮。
皇后斟酌着,仍是开了口,“杨贵嫔诞下景和公主,皇上是否也要一同晋一晋位分。”
李怀修面色冷淡,“不必了。”
“她如今的性子,尚担不得再高的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