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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故意撑起精神,似是一头雾水,微蹙眉,狐疑开口,“柳美人这话是什么意思,今儿宴席吃多了酒水,眼下睡不着,便翻出几本书看看罢了。倒是柳美人,夜半三更,来我这顺湘苑做甚?”
柳美人一瞧明裳强装出的模样,心下拐了个弯儿,本是随口一说,不想这宓才人当真惦记着皇上,夜已至深,谁会无事翻看闲书,宓才人在坤宁宫看似懂事乖觉,原是装出来的。
如此一来,倒是让她省了功夫。
柳美人福至心灵,捏着帕子掩了掩得意上扬的唇角。
那厢坤宁宫熄了宫灯,殿内的主子已然歇了,全福海在廊下打着瞌睡,耳边忽听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守门的小太监一阵风似的跑进来,“全公公……”
全福海瞌睡尽无,他不耐烦地掏掏耳朵,一个拂尘打到那小太监后颈,揪着人离来槅门,压低声线斥道:“皇上娘娘都歇下了,发生什么事,动静闹得这么大,扰了皇上娘娘安寝,脑袋不想要了!”
那小太监也吓得不轻,缩缩脖子,被这么一说,腿都有些发软。今夜御前伺候到他轮值,夜色已深,他守着殿门本是要睡了,就听见坤宁宫外有宫女似有急事要擅闯坤宁宫,被坤宁宫的人拦到了外面,他细听一耳朵,竟事关宓才人。小太监回忆近日宓才人的圣宠,犹豫下还是回来通禀。
全福海听得一愣神,他几乎怀疑自己是在做梦,不可思议地问道:“当真没听错?是宓才人要请皇上过去?”
那宫女不止提了一遍宓才人,小太监怎么会听错,“奴才听得真真的!确实是顺湘苑的宓才人身子不适,要请皇上过去!”
“今夜皇上可是歇在皇后娘娘这儿啊。”全福海嘴里嘀咕,疑惑不解,完全不知道宓才人这是唱的哪出戏,换作是别的嫔妃,他倒是可以理解后宫主子们争宠的手段,但今夜伴驾的可是皇后娘娘,皇上再宠着宓才人,也不可能不顾及皇后娘娘的脸面,得罪了皇后娘娘,宓才人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那小太监一脸迟疑,“大公公,奴才可还要禀告皇上?”
全福海没好气地甩拂尘打他后颈,“今儿你就不该听这么一遭!”
糊涂东西,该听得不听,不该听得还不知道装傻充愣,既被皇后娘娘宫中人拦下了,便由着去,总归不是他们这些御前伺候人的错,偏生长了一双没用的耳朵,招惹祸事!
全福海本意是将这桩事瞒下,今夜也能安然过去,谁知那小宫女闹得动静大,扰了合宫不安宁。
内殿掌上宫灯的光亮,全福海不得已,硬着头皮低声传话。
寝殿内,李怀修坐在床榻边,指腹揉着太阳穴,闻言,眉心轻跳了两下,微淡地掀起眼皮,“宓才人?”
全福海脸都要僵硬住了,伺候皇上这么多年,他对皇上的喜好也有几分了解,那些夜中为争宠借着生病的由头请皇上过去的嫔妃,有几个能落下好下场。他确实也没想到,宓才人会做这种让皇上不喜的事。
他干巴巴地垂低下头,呼吸都放轻,“奴才确没听错,是宓才人忽然身子不适,请皇上过去看看。”
皇后拂去垂在肩头的青丝,思量中无意抬眼,看清了男人的脸色,她指尖微动,顺从了李怀修的心意,“宓才人素来懂事,料想今夜确实身子极为不适,不如皇上过去看看,也好安心。”
圣驾深夜去了顺湘苑,文竹扶着皇后到坤宁宫门恭送了圣驾,夜风寒凉,文竹整理着皇后的披风,心中不解,“宓才人身子当真不适,应去太医院请太医才是,奴婢未听闻顺湘苑前去太医院的动静,倒是先来请了皇上,大抵也不是真的有恙,娘娘何必忍让,轻易遂了宓才人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