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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嫔娟帕掩唇,柳侧妃在时有多温柔聪慧,柳美人就有多蠢笨不堪,这柳家是怎么教养的姑娘,平白养出两个性子。柳美人聪明点,也该知道,宓贵人正得圣宠,如张贵人那般依附交好,还能分到些许的好处,至少犯了错,也有人说个话。她哪来这么大的底气敢跟皇上正宠着的人叫板,全凭皇上待柳侧妃的情谊么?可真是可笑。
提到柳美人,姜嫔顿了顿,“前夜那事儿打听清楚了吗?”
前夜十五,圣驾应在皇后宫中,却听闻深夜,宓贵人身子不适,请了皇上过去。
姜嫔却不觉得,宓贵人是那般恃宠而骄,敢打皇后脸面的人。
前夜那事儿动静闹得不小,不止景平宫,六宫都在观望,本以为翌日问安,皇后不会给宓贵人好脸色,不想皇后态度温和,竟还关心宓贵人身子可否好得利索了,倘若仍是不妥,不必过去问安,众人面面相觑,瞠目结舌。宓贵人从坤宁宫把皇上请走,皇后娘娘竟没半分不悦?
青书回忆打探出的消息,轻声斟酌,“奴婢尚没查出什么,只是寻到当夜当值的宫人,听闻夜中到坤宁宫传话的是柳美人宫里的人,那宫女也不知犯了什么大错,被连夜发落去了慎刑司。最奇怪的是,宓贵人称病,竟装也不装,并未去太医院请太医,”
“奴婢本该早些通禀主子,只是此事存疑,奴婢便又叫了慎刑司的人偷偷打听。”
闻言,姜嫔略微一想,便已有几分了然。她面露嘲讽,无比讥诮地勾了勾唇角,“蠢啊!本宫见惯了后宫争宠的手段,还未见过这么蠢的!”
青书伺候姜嫔多年,略有猜出了主子的意思,正因如此,她才是不敢相信那个猜测,柳美人竟为了明面让宓贵人得罪皇后娘娘,而亲自遣人到坤宁宫传话,给宓贵人截宠,这也太过匪夷所思。
坐的久了,姜嫔起了身子,怀中抱着暖炉闲散走了两步,语调散漫轻柔,“不必再打探了,皇上既然只让咱们看到这些,知道多了徒惹人生厌。”
半遮半掩,才更让人觉出蹊跷。
能从坤宁宫请得动皇上,也要看那人在皇上心中有多少份量,只是可怜了柳美人,吃力不讨好,平白给旁人做了嫁衣裳。
姜嫔重新靠回软榻,父亲得力,年宴还得了皇上一回夸赞,母家一体,姜嫔也与有荣焉。六宫争斗不休,这时候安安稳稳的,也能得皇上另眼相看。
她心里有自知之明,皇上召幸于她不过是念在她母家得力,姜嫔心里倒不见伤感,相比于那些虚无缥缈,靠容色分来的圣宠,她更喜欢利益相交。
君臣夫妻,先君臣,后才是夫妻,更何况除了皇后娘娘,她们这些妃嫔也只是妾室,连妻都算不上。
“吩咐御膳房晌午炖上鸽子汤,精细着,要合皇上的口味,别马虎了。”
青书诧异,主子知晓皇上不喜后宫嫔妃去乾坤宫,可是鲜少到御前。
她不敢多问,垂下头应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