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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宓贵人伤成这样,今夜必是不能侍寝了。否则,宓贵人若是安然无虞,全福海就不会多嘴这句话,皇上这会儿能从里面出来都不一定,全福海不禁啧啧感叹,皇上以前是多么英明自持的君主啊,三月不进后宫也是有的,怎么遇到宓贵人,就像唐三藏遇到女妖精呢,幸而,宫里头也只有这么一个宓贵人。
李怀修揉了揉眉心,“朕记得西南番国去岁进贡了一匣珍珠玉脂膏?”
全福海心念一动,皇上的私库都是他在看着,自是对这珍珠玉脂膏记得清楚无比。珍珠玉脂膏名曰珍珠,却并不是用珍珠制成,而是由西南番国夜乌泣出的白血做引子,那夜乌百年才得一只,数十年才泣一回血,就这么一匣,不止要耗尽多少人力物力,历经几百年才得出,敷上一指,不过几日,身上的疤痕就可全消,肌肤犹如新生,西南番国年宴进贡,后宫不知有多少主子盯着,皇上这是要一匣都送给宓贵人?他都有些替后宫的主子们肉疼。
全福海点头称是。
李怀修淡声吩咐,“送到顺湘苑,再拿些上好的补药,一同送来。”
言罢,李怀修拂袖下了台阶,全福海回头瞧了眼顺湘苑的匾额,竟不知这处偏殿里住着的主子,居然能有这番造化。
……
咸福宫,偏殿
入夜,张贵人将将转醒,她缓过神,记起白日发生了什么,下意识抚过腹部,摸到高隆的肚子,沉着的心,才算安定下来,幸好,腹中的孩子还在。
她费力地动动身子,却觉头晕目眩,极为虚弱,一手抚住胸口,干咳一声,哑着嗓子向外唤人,“水琳……”
殿外,水琳正端着煎好的药进来,听见主子唤她,面上霎时一喜,加快了脚步向寝殿里走去。
见到主子苍白的面容,水琳深吸了口气,眼眶濡湿,放下呈着汤药地托碟,过去扶起张贵人,“主子可感觉有何处不适?御膳房送的晚膳正在暖阁热着,主子吃了药,奴婢将晚膳送来。”
张贵人却是不饿,只是身子有些虚弱罢了,她抚着腹部,眼眸低下来,“这个孩子如何?”
“主子且安心。”水琳立即道,“主子腹中的皇嗣并不大碍,只是受了惊讶,又影响胎动,须得在咸福宫修养月余,吃上坐胎药,待胎象稳固。”
张贵人抬起眼,这才察觉,四周确实让她陌生,不过她一向对住处无甚所谓,保住腹中的孩子才是要紧。
她回忆起白日情形,才想起台阶下托住自己的那个女子,她面色一变,急问,“宓贵人眼下如何?”
宓贵人为救她,从那么高的台阶摔下去,一旦出了意外,她倒宁愿,伤到的是自己。
水琳见主子急得变了脸色,忙声安抚,“主子安心,宓贵人有宫人护着,只是腿上伤得严重,身子也并未伤到内里筋骨,休养些时日,身子就能恢复了。”
如此就好。
张贵人落下心,眼帘低低垂下,无声地抚过腹部,想到御花园中,那女子拼命护她,苦笑着摇了摇头,倒底是欠了她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