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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于徐美人,罗常在住的玉兰阁,要较勤政殿远上许多,引路的宫人倒也会说话,处处奉承着,说玉兰阁虽是远,虽离园子近,圣驾时常过去赏景。这话,也就意味着,罗常在还是有能见到皇上的机会。她心知今夜皇上八成是召了徐美人侍寝,却也不心急,毕竟才进宫,先看看情形。
她依例打赏了宫人,寝殿内陈设都是新换的,行宫不比宫里,她又不是徐美人,宫人就多了敷衍,挂着帷幔未用金钩银钩,而是用了铜钩,罗常在斜了斜眼,素来挑剔,今儿竟也忍下了,只是那铜钩挂在床头实在碍眼,她觑了进来送茶水的宫人一眼,“明儿去寻管事的大监说说,将这钩子换了,自己办不好事,倘若叫人听了,倒是以为皇后娘娘没吩咐好下人。”
上茶的宫女听得一身冷汗,心道,管事的大监这几日都忙着配合全公公查宝珠公主落水的事,确实疏忽了要进宫的主子。自家要伺候的主子竟然敢说到皇后娘娘身上,可见脾气不好。
罗常在自以为脾气收敛,不想因这一句,下头的人都极为惧怕了她。她倒没注意到这些,只是日后都要留在宫中了,心里颇有愁肠,也不知皇上何时召幸自己,在宫里头的女人,还是要早早怀上皇嗣,给自己傍身得好。她才刚进宫呢,下面的奴才就这般怠慢她,倘若自己再不受宠,底下人岂不反了天了。
……
至夜,各宫都等着圣驾的动静,前头伺候的全福海也摸不清皇上今夜会去谁宫里头,按理说,皇上本应召幸徐美人,徐美人的祖父也算得上三朝元老,更是知进退,有自知之明,皇上御极一年后,就告老还乡,不似宋老,仿似看不出皇上的嫌弃,依旧留在朝堂上进言,时不时劝皇上这个不行那个不对。
但皇上的心思谁能猜得到,全福海这时候可不敢过去说话,他一个奴才,伺候好皇上就够了。
到了召寝的时辰,小太监捧着嫔妃的名册进殿,李怀修俯身执笔,朱红点映,恰时是一副细雨桃花。
皇上少时作画,心性正盛,曾拟虚名泊阳居士流传于民间,价值千金,而今皇上虽作画,却不似从前有兴致。
李怀修撂了笔,摩挲了两下扳指,对着小太监呈上的名册,点了前面一人。
正是徐美人。
徐美人侍寝,也在嫔妃们意料之中。
此时听风斋尚未熄灯,白答应叹息一声,拆了发鬓的珠钗翡翠,她眉眼随了父亲,要比寻常的女子英气三分,即便配上发饰也不显柔美。
她预料到今夜皇上会去徐美人那儿,然真正得知这信儿,还是有些失落。
红鲤用梳子沾湿了桂花水,为她梳发,安慰道:“时日尚久,主子才进宫,凭借这副美貌,定能的皇上宠爱。”
妆镜中,女子浓眉阔眼,鼻梁高挺悬直,嘴唇丰厚,唇珠微翘,是令人一见惊艳的美感。
白答应记起白日请安时,左右围坐的嫔妃,如同园中的艳景,花团锦簇,她原自信自己的美貌,可到了后宫中,也觉得自己不过如此,哪个女子在这个年纪,不是娇靥艳艳。
她对镜托着腮,一脸愁苦。
相较于玉兰阁和听风斋的平静,怡香苑上上下下,主仆皆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恭迎圣驾。也不是徐美人小心,她问过了宫中人,不知是有意无意,怡香苑的宫人,竟没人曾在宫里伺候过,都是行宫出来的奴才。管事公公给出的说法是,行宫缺人,腾不出人手,请徐美人将就着用,徐美人毕竟年轻,心中生气,也不能说什么,她很快稳下心神,这是她初次侍寝,万不能出了乱子,她神色自若,由丹桂领着宫人,前去迎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