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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香忽然记起一事,她忙附到明裳耳边,“娘娘,近日白采女寝殿白日也不得示人,似乎有见不得人的东西。”
……
彼时坤宁宫中,白采女捧上自己近来的绣样,她面颊羞红,仿似极为羞赧,“嫔妾拙笨,绣了小半月还是给娘娘献丑了。”
皇后笑着点她,“已是极好。”
她顿了顿,又道:“你近日总也不能闷在殿里,也要多去去御前走走。”
白采女何尝不想去御前,可皇上根本不见她。她心知肚明皇后笼络自己,是因为她天生一副美貌,她本也自诩自己这张脸不逊色于宓妃,怎料皇上从未多看过一眼。她不解宓妃有何手段,让皇上那般宠爱。
她沉默了会儿,眼下唯有依靠皇后,她只得起身,回皇后的话。
出了坤宁宫,白采女眸色就淡了下来,如今她早已不似进宫之时,天知晓她是如何度过被降位禁足的三月。宫里的奴才见风使舵,三月里有两月余送进出云阁都是无法下咽的残羹冷炙。她宫里伺候的人,唯有红鲤和一个洒扫的小丫头。落得如此情境,叫她如何不去依靠皇后。
白采女攥紧手中的帕子,她与宫外联系,就是想找到宓妃入宫前的把柄,虽不知能查到些什么,也说不准会有意外之喜。
回到出云阁,白采女并未让人跟着,自己走进内殿。
她坐下身,弯腰从床榻底拿出一物,木雕的小人,上面赫然是用湖笔写的一个宓字。
小窗开了一角,外面的小太监揉揉眼睛,看清了白采女手中的木偶,吓得呼吸一紧,轻手轻脚地落下窗,左右去看,见无人,才翻过后院那堵墙,飞身离开。
……
又过几日,永和宫。
内殿里,李怀修坐在床榻上,拥着怀中的女子,掌心贴了贴明裳的额头,眉宇微皱,问她,“还是难受?”
明裳委屈地点了点头,眼眶泪光盈盈,那张小脸又有异样的白色,她攥着男人衣袖,泪水扑簌簌流下来,扑在李怀修胸怀中,哭得梨花带雨,“臣妾也不知为何,就是好生难受。”
哭成这样,李怀修拧起眉峰,一面心疼地抚着她的后背轻哄,一面冷脸看向诊脉的太医,“尔等这样无用,竟诊不出宓妃的病情!”
太医院当值的太医尽数被传到永和宫里,呼啦啦跪了一地,大呼,“臣等无能,请皇上恕罪!”
跪地的太医们俱是惶恐不安,黄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流下来,他们心里则叫苦不迭,一连几日都是如此,宓妃娘娘身子康健,分明没病,他们如何诊得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