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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裳不由想,这位倒底累了多久,能睡得这样沉。
她出乾坤宫,见全福海正要往殿里送午膳,她把人拦住,压低声音,“皇上正歇着,待皇上醒了,送些清淡的吃食。”
全福海自是听宓妃娘娘的话,想到皇上不知连忙了多少个时辰,也心疼不已,忙吩咐御膳房将这些荤腥端下去,换上清淡的菜式。
待李怀修清醒,已经是两刻钟后,殿内无人,他身子一动,薄毯从臂弯堆积到了腰腹,他捏着眉心,思虑片刻前发生的事。
似乎是那女子进殿见他,要为江常在请游医,而后他抱着那人,太过困乏,不记得了。
这薄毯……
宫人是没那个胆子进来,当也是那女子盖到他身上。
李怀修摇了摇头,轻笑,还算有点良心。
他醒醒神,唤宫人进殿伺候。
……
至夜时分,敬事房小太监捧着六宫嫔妃的名册入殿。
李怀修撂下御案的奏折,指骨敲了两下,刚要抬手让那小太监下去,今夜不召人侍奉。
殿外,全福海躬着身子进殿,他瞧见那敬事房的小太监还在,忙道:“皇上,谨兰苑舒贵人吩咐人送了羹汤。”
不得不说,这舒贵人实在倒霉,几次三番侍寝,都出了岔子。
今儿皇上也没召人侍奉的意思,但全福海想到白日之事,犹豫一番,继续开口,“奴才听闻,舒贵人以血入药,服侍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很是感动。”
“以血入药?”李怀修眉宇微沉,“舒贵人服侍太后是有心了。”
皇上只说有心,至于为何有心,全福海用膝盖都想得明白。
他装着糊涂,请示,“皇上,这汤……”
李怀修默了稍许,招那敬事房的小太监近前,点了舒贵人的名册,“接了。”
全福海领下吩咐,躬身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