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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们走远了快见不到影子时,刘建又心里后怕,灰溜溜地起身,踩着快要烂掉的皮鞋继续往前走。
这一夜寒冷无比,困倦疲累至极,梦里都在赶路,温书和孙蕊两人都快没力气了,互相搀扶着,走路走得歪歪扭扭,不记得走了多少个小时,最后走到一片光秃全是泥土的工地。
远远的,看见手电灯光直射,温书第一次停下,站直,安静地看着那边的男人。
孙蕊扯着哑得不能再哑的嗓子吼,“这里,有人,救命!”
刘建在身后不慎栽倒,一个歪偏,左腿撞上工地里的钢筋,麻木得不能动弹,剧痛不已。他喊,“他妈的,救老子!”
那一行人借着手电筒灯光看清这边的三个衣服破烂,浑身都是泥的人,连忙跑过来。
“温书,是你吗?”低低一声,谈胥的嗓音里嘶哑又带着心疼。
…
漫长一夜,凌晨一点半入山,六点半才走到最近的安置点,盛京延一夜未眠,几乎将南面延绵的山林走了个遍,在邻近溪流的地方找到了一块温书的衣服碎片,此后强撑着一口气,嗓音喊到撕裂,就为找到她。
风冷冽,刮在脸上如刀一般,生疼。
天将明未明,东方的天泛着鱼肚白。
一张英俊立体的脸苍白无比,盛京延握着那块衣服碎片,眼睑底下青黑色的眼圈明显,劳累奔波一夜,下巴有青色的胡茬冒出,手臂被一路上的枝桠刺丛划出大大小小的伤口,鲜血顺着手背指骨往下滴落。
黑发湿透,耷在额角,一缕一缕往下滴水,沿着冷白的皮肤向下,流淌过锋利的喉结,顺着锁骨深凹没入衣领。
他站在搭营地外,看着营内融融火光温暖,牵了电线插头,有灯泡亮着。
获救的人围着篝火,取暖谈笑,氛围温暖无比。
他站在漆黑里,看见他担忧寻找一整晚的姑娘站在人群中,笑意温柔地看着自己身前的男人。
她换了一件宽松的男士衬衣,袖口翻叠往上,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手腕上空空荡荡的。
那串菩提转珠她没戴。
果然是同那天收下那转珠说的话一样,“你非要给我,我收下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