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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潇勒住缰绳,道:“雍城守军共有一万五千人,粮仓储备二十万石粟米。倘若守军闭门不出,至少能撑一个月。三虎寨第一次攻城,还没打到雍城的城墙下,强弱未知,军情未现,雍城为何突然告急?”
戚归禾细细思索一番,命人把信使抓来,押于马前。他再三盘问信使,那人前言不搭后语,也不怕架在他脖子上的一把大刀。
戚归禾喃喃自语:“不怕痛,也不怕死?”
谢云潇却说:“他事先吃了药。”
谢云潇唤来自己的侍卫。那侍卫给信使灌了一碗浸泡草药的烈酒。信使咳嗽两声,刀锋刺破他的颈部,他忽觉一阵刺骨的痛意,喘着气道:“这酒……”
谢云潇接话道:“这酒解了你的药性。现下我问一句,你答一句,答错一次,砍一根手指。”
信使往后退,士兵按着他的肩骨,狠狠一压,他跪在潮湿的泥土间,大喊道:“三虎寨杀了雍城官差,派我传信!引诱你们落入圈套!三虎寨不止两万人!高手如云!你杀了我,给个痛快!”
戚归禾转头吩咐属下对他严刑审问。
戚归禾的属下驻守月门关的时候,能撬开羯人的嘴巴,挖出羯国的军情,如今对付一个三虎寨小卒,自然不在话下。
戚归禾等了没多久,属下来报,细禀了信使的供词。
“云潇,”戚归禾道,“你怎么看?”
谢云潇眺望远方:“你我仅有三千兵马,三虎寨不止两万人,切忌轻举妄动。你派人传信给父亲,今夜在此扎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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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华瑶而言,今日与平常并无不同。她睡到辰时才起床,床边空无一人,尚有些许余温。
华瑶捡起自己的小鹦鹉枕,缓缓地坐起来,熟练地跳窗,走小道跑回了自己的卧房。待到她梳洗完毕,容光焕发,侍女来通报说,戚应律求见。
华瑶走出房门,懒洋洋地问:“戚公子,有何贵干?”
戚应律脸色苍白,腿脚不稳。他侧身倚靠着墙壁,话也说得轻飘飘:“将军有请,邀您去议事。”
华瑶边走边问:“你的膝盖怎么了,撞到哪里了吗?好像肿起来了。”
戚应律如实回答:“我做错了事,惹恼了父亲。父亲罚我在祠堂跪了半个月,前两天才放出来。”
华瑶在宫中见惯了千人千面,她深知每个人都有不止一副面孔。虽然镇国将军对她十分亲切和蔼,但他私下管教儿子时,必定严苛又狠厉。他的三个儿子在他面前都不爱讲话,可见他没少惩罚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