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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雨自认是久经沙场的一员猛将,头一回见到如此阴损的打法,心里真是又惊又怒,羯人的品格都比二皇子更高!他来不及拔剑出招,只能匆忙闪避,衣袖被几道剑风割破,血溅当场。
那一厢的暗卫断绝了燕雨的后路。
燕雨退无可退,心神大骇,却听华瑶一道令下:“高阳晋明造反作乱,滥杀无辜!众人听令!随我绞杀叛军,铲除乱臣贼子!”
此令一出,无数士兵一同冲向驿馆,所过之处尽是一片刀光血影。两方人马毫无顾忌地交手,谢云潇也加入了混战。
谢云潇的剑法出神入化,招招凶险,式式狂烈,全是为了杀人见血。他不仅救下了燕雨,还把周围的暗卫砍成了两截,以至于血水蜿蜒成河,纵横交错。
谢云潇从前并没有这般凶狂。杀死敌人的那一刻,他往往怀有一丝怜悯。他常用一剑封喉的招式,疾如闪电,送人归西,死者会在寂静中悄然离世,感受不到任何痛苦或折磨。
但是,戚归禾、左良沛、乃至无数雍城兵将的惨烈牺牲改变了谢云潇的势道,也消磨了他的恻隐之心。他甚至在无意中腰斩了一名暗卫。那人虽然气力衰竭,却还在血泊中缓缓爬行,像是一只刚被车轮碾过的老鼠,饱受求生与求死的双重煎熬。
燕雨见状,不禁感慨道:“惨,真惨。”
燕雨双手脱力,无法持剑,干脆躲进了屋内。他和白其姝撞了个正着。
白其姝甩给燕雨一瓶金疮药,又骂了一声“晦气”,随后,她飞快地窜出了房门。
燕雨在她的背后喊道:“喂,你别出去了!外面好乱,吓死人了!”
白其姝淡淡道:“我可不是缩头乌龟 。”
她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游荡的剑刃像个活物,刷刷地抖动出声,缠住了一名暗卫的脖颈,鲜血瞬间飞溅到她的脸上,她竟然兴致大发,狂笑了起来,不是疯癫,胜似疯癫。
燕雨评价道:“疯,真疯。”
杜兰泽竟然说:“白小姐本性如此,倒也无可指摘。”
案几上点着一炉熏香,渺渺烟波,若有若无。
燕雨盘腿而坐,百无聊赖地拨弄炉芯,随口问道:“杜小姐,你瞧瞧现在多危险!你为什么不听殿下的话,非要留在城里?”
浓郁的血腥气飘进了屋舍,掩盖了熏香的芬芳。
四下的喊杀声、痛呼声似乎都与杜兰泽无关。
杜兰泽面无惧色,平心静气道:“二皇子和四公主兵戎相对,此事非同小可,定会牵涉三司会审,皇帝或许会亲自断案。众人皆知,我是公主最宠信的近臣,我骨瘦如柴,体弱多病,倘若我今日出城,许久不归,我的避祸之心,岂不是昭然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