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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何近朱被华瑶杀了,皇帝的病情越来越严重,朝政大权落入方谨的手中。华瑶又向方谨投诚,主动献上金银珠宝、车马粮钞,方谨自然愿意为华瑶洗脱罪名。
现如今,秦三是华瑶的部下,葛巾诬告秦三谋反,大理寺却不敢把“秦三谋反”与华瑶联系到一起,由此可见,虽然方谨已经决定铲除华瑶,却还没来得及调整策略,今时今日,华瑶依然处于方谨的庇护之下。
依照杜兰泽的推断,葛巾很可能也接到了皇帝的密令。葛巾与华瑶交战,又被华瑶打败,葛巾必定会上奏朝廷——这是四个月之前的事情,那时候,无论葛巾如何描述自己的遭遇,内阁和刑部都不会放任葛巾污蔑华瑶。
经由刑部的一番运作,山海县的剿匪之战演变为“葛巾与秦三不分敌我的内战”,如此一来,朝廷不仅削减了华瑶剿匪的功绩,也为葛巾和秦三找到了台阶,各个党派都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这一桩案子的审判结果,正是朝廷党争的一个缩影。大梁朝的众多官僚,并不追求所谓的“真相”,他们绞尽脑汁,只为保持各方势力的平衡。
百姓交口传颂的“青天大老爷”,恐怕只存在于民间的戏台上。
杜兰泽仍在思索,主簿的声调变得更高:“刑部搜集了一批人证物证,风雨楼一案乃是盗匪所为,那个山海县啊,确实有一群盗匪。葛巾与盗匪曾经有过书信往来,书信都被刑部收存了,刑部暂时不能确认书信字迹的真伪。”
杜兰泽佯装糊涂:“为何不能确认?”
主簿迟疑了一瞬,解释道:“盗匪仿冒官员的字迹,投机取巧,弄虚作假,这在情理上是说得通的……”
杜兰泽皱了一下眉头,大理寺卿也听不下去了。
大理寺卿打断了主簿的话,直说道:“此案具体是个什么情况,尚不能盖棺定论。刑部和都察院要求审问葛巾,若是能把
葛巾审问清楚,许多难题便会迎刃而解。”
杜兰泽立刻找到了症结所在:“葛巾去了哪里,她是否来了京城?”
大理寺卿一言不发,主簿倒是坦诚:“葛巾离开了虞州山海县,沿途的驿站接待过她,人证物证俱全,丝毫抵赖不得,早在四个月之前,葛巾便抵达了京城……”
大理寺卿转过头,看了一眼主簿。
那位主簿的话音一顿,还没讲出葛巾的下落,杜兰泽竟然接话道:“诸位大人之所以犹豫不决,是因为葛巾失踪了吗?”
整座刑堂骤然寂静下来,窗外传来一阵风吹树叶的沙沙声,空气中浮动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乌鸦飞过了枝头,晃动的树影又映在了地砖上。
大理寺卿从座位上站起身。他一手捋着官服的袖摆,另一手搭着案桌:“风雨楼之案,乃是一桩悬案,许多难题悬而未决,也不劳杜小姐费心了,杜小姐请回吧。”
杜兰泽状似无意地问:“今日的审问到此为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