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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赵文焕的膝下共有三子四女,赵文焕也不偏爱任何一个子女。自从华瑶登上了皇太女的宝座,赵文焕再也没有给韩贞寄过一封信。
去年此时,韩贞、赵文焕、杜兰泽都是方谨的近臣。赵文焕特意提醒过韩贞,切记小心提防杜兰泽。
韩贞的目光不经意地瞥向了杜兰泽。
杜兰泽微微
一笑:“韩将军信任启明军,把伤员交给启明军照看,原是一番好意,可惜军营里人多口杂,怕是会有流言蜚语传出来……”
韩贞道:“在下光明磊落,何惧流言蜚语?”
杜兰泽道:“沧州官兵为公主出生入死,这八千伤员却是您的累赘,活着还不如死了,索性扔给启明军。启明军救死扶伤,而您一走了之,您把公主置于何地?又把沧州官兵置于何地?您的军营里,可还有人愿意尽忠报国?您是大梁国的武将,还是羌国和羯国的奸细走狗?”
“奸细走狗”四字刚念出口,韩贞猛然站起身来。他的长刀出鞘三寸,锋锐的杀气直击杜兰泽的面门,却被一道屏障挡住了。
那一道屏障厚重而结实,长宽不可估量,似是无边无际的一片海水,虽能掀起狂涛怒浪,却是凭借一股巧劲,以柔克刚,既有七分威猛,又留存三分余地,劲力反复收转,暗藏无穷无尽的变化。
这一招式,奥妙精深,融合了“上善若水”的大智慧,年过半百的武林宗师也难领悟,华瑶和谢云潇年纪轻轻,还不到二十岁,也不会有这样高深的造诣。
韩贞面朝着周谦,抱拳行礼:“晚辈受教了。”
周谦道:“你们这些年轻人,火气太旺,太急躁了。”
韩贞道:“杜小姐骂我是奸细走狗,碍着我的脸面还是小事,损了公主的名声,便是天大的事。”
杜兰泽道:“韩将军误会了,我只是转述军营里的流言,绝不敢有丝毫不敬。”
周谦自顾自地说:“除了生死,都是小事,只要人活着就有盼头,人死了才是一了百了,生前的恩怨情仇,全都一笔勾销了……”
周谦这句话也是白说了。
方谨忽然加大了手劲,竹椅的扶手被她握断了,她冷声道:“皇妹,你纵容你的近臣,侮辱我的武将,你我之间的合作,还有什么好谈的?!”
杜兰泽站起身来。她走到华瑶与方谨之间,提起裙摆,跪在地上,语调极尽恭顺:“请殿下息怒,无论启明军的军营,还是沧州官兵的军营,必定会有羯人羌人安插的细作。二位殿下结盟之后,羯人羌人也会想方设法离间二位。官兵与启明军自相残杀,正中了敌军的下怀,我的三言两语可以挑拨是非,更何况是心怀鬼胎的奸细?”
方谨感叹道:“久别重逢,杜小姐还是如此伶牙俐齿。”
杜兰泽道:“多谢殿下抬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