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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右手环着一束洋紫荆,怕被雨打坏,有一半掩在水痕闪动的风衣内。
细长的枝条,有花无叶,肥大的紫红花朵,密密层层地挤在怀中,颤动。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她扶着门框说。
“说好要来的。”边说,他边递出花束。
苏青瑶接过那一捧洋紫荆,请他进屋。徐志怀弯腰,在玄关换拖鞋。苏青瑶侧身让出空位,左手搂花,右臂横在他的头顶,踮着脚尖,摸索电灯开关。
细长的玄关,好比一根透明吸管,但同时挤着两个人。
徐志怀先一步换好鞋,半蹲着,见她还没摸到开关,便直起身,说他来开。苏青瑶刚想说不用,而他已经起来。尽管后背挨着墙壁,但还是撞到了她怀中的洋紫荆。花束险些跌落,他下意识地抬手去扶,指腹无意间擦过她的胸脯,花束在抖,她的身子也抖了一下。
真是挤。
苏青瑶慌忙缩回手臂,后退,半步都容不下,往后一倒就是墙壁。
真是挤。
“啪嗒。”
灯亮了,照出两个相对的男女。
“我去给你拿毛巾。”苏青瑶低着眼睛,转身往浴室走。
他跟着她进屋。
苏青瑶抽出一条干毛巾,递给他,又问:“下雨天,你从哪里买的花?”
“顺路买的。”徐志怀擦去残留在风衣上的水痕。
他告诉她,他下午有会议,耽搁了两个钟头。会议一结束,他就出发来找她,那时还未落雨。不曾想,开到皇后大道,竟遇上堵车,就更迟了。
从浅水湾到太平山,要穿越整个上环,走一趟,最快也要一个钟头。
那时候,徐志怀在车内,止不住地看腕表,怕到的太晚,她已经睡下。正想着,窗上淅淅沥沥,陡然落下一阵行雨。他转头望去,看到成片的霓虹灯牌下,有一位挑竹担子卖野花的妇人。碧蓝的雨夜里,竹篓里泛滥着洋紫荆,一蓝一红,鲜亮无比。他觉得她会喜欢,便去买了一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