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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明灯也惊恐:“这薛家是什么世家,妖族吗——不可能,妖族出了名的溺爱孩子。魔修呢?也不像,老天爷别是修仙界的世家吧?”
虞菀菀不吭声。
少年却忽然凑近,她才看清他唇瓣有干涸的血迹。
应当是悬吊时强咬着不发出声。
虞菀菀的心脏像被无形的手掐住,难受得慌。
她用力抖了抖树干,摇下几片叶子到他头顶,好似以此给点微薄慰藉。
少年却将叶片取下,连带耳尖那片青叶也拿下,全部堆在她树根边。
他把所有叶片全捡过来了,像堆砌一片坟冢。
“这儿风是挺大的,风景也不好。你想试着修炼吗?如果能开灵智,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他和她轻轻说,嗓音如清泉涓涓,还带着未变声的稚嫩。
虞菀菀看着他当真拿出本书,给那棵树念。
他身前身后都空无一人。
渐沉的夕阳,少年和树的影子都被拉得很长,伶仃孤瑟。
虞菀菀想了想她八岁在做什么呢?
虽然也有一身还不完的债,住在孤儿院里,但附近的大婶对她很好,会请她上家里吃饭,也会请她过来玩鳖。
只有夜里,或者刚被催债,她好害怕好难过才会抱着个玩偶哭唧唧说:
我知道你肯定听得见的对不对?你可以帮我找爸爸妈妈吗?
我好怕,好想他们。
但那其实连个玩偶也不是。
孤儿院的钱流向并不干净,别说玩偶,饭都吃不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