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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着,仰头笑了笑。
“况且,奴婢的父亲应当只是京都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可比不上城阳侯府,说不准,奴婢在城阳侯府的日子,过得比在家时还好些。”
这也不假,在她已十分模糊的记忆里,她幼年时的家中,不过就如靳昭的那座小院一样,比寻常百姓人家宽敞些,砖瓦坚固些,摆设讲究些,与雕梁玉砌、占地百丈的城阳侯府全然比不得。
萧元琮见她笑,眼角也忍不住浮起柔软。
他再度伸手,轻轻在她鬓边抚了抚。
一个坐在榻上,一个跪在地上,一个仰头,一个俯视,差了数寸的高度,两人就这样对视,偌大的少阳殿,已有了一丝不同的气息。
“殿下,”外头忽然传来古板的声音,是余嬷嬷回来了,“沐浴的热水已备好,可要现下就服侍殿下更衣?”
屋里微妙的气氛被戳破,云英听到“更衣”二字,骤然瞧见那月白
衣摆上触目惊心的红,连忙退开,跪在一旁不敢说话。
萧元琮坐直身,扬声说:“也好。”
余嬷嬷闻声带着两名内侍进来,先瞧见跪在地上的云英,接着就是萧元琮衣上的污渍,愣了一愣,随即怒目斥骂云英:“穆娘子,你是如何服侍的?竟这样毛手毛脚,污了殿下的衣袍!还不快为起来,为殿下宽衣!”
萧元琮没有出声,只是从榻上站起来。
云英只好起身,行至萧元琮的身前,替他宽衣解带。
虽没近身伺候过太子,但她从前在武澍桉的房中,没少替武澍桉解过衣带,是以不必多摸索,就找到了地方。
只是到底靠得太近了些。
她解了衣带,不得不以双臂环在他的腰间,抽走本就宽松的腰带,而萧元琮亦微微张开双臂,容她动作。
这样的姿势,仿佛他正将她抱在怀里,而她则主动埋首进去。
衣带完全松下的那一刻,前襟敞向两边,底下只有薄薄的中衣,正对着云英的面庞。
太子看起来文弱,实则虽清瘦些,胸膛仍旧是宽阔的,透着暖意。
她的思绪有些飘忽,一时觉得有愧,一时又觉得被旁人看着有羞,好容易将那件脏污的外袍褪下,立刻有内侍上来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