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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着,就着靳昭手上替她拎的小包袱,取出送给殷大娘的点心、针线,哄得老人家又是谢,又是笑的。
一旁的小娥提着傅彦泽送来的酒菜送去灶上,临转身的时候,又看了那二人一眼。
也不知为何,两人从进门时的一前一后,到现在抱着孩子并肩而立,都像极了一家子。
殷大娘眼神不好,瞧不出什么,但家中热闹,心头也敞亮,带着云英和靳昭在院里侍弄得极齐整的花木边坐下,一边招呼她吃茶点,一边问靳昭:“方才那书生,就是你到外头去接入京都的?”
靳昭点头:“嗯,他叫傅彦泽,是许州今岁解元。”
“哎呀,那不就是头名,将来恐是状元郎的料啊!”殷大娘瞪圆了眼,十分吃惊,“这样年纪轻轻就成了解元,可不多见!那孩子可满二十了?”
虽然瞧他方才的样子,当是及冠了,但民间许多人家为了让儿郎早些出外谋生,时常不到二十便先行冠礼,尤其庄户工匠人家,本就不那么讲究,所谓冠礼,也不似大户人家那样兴师动众。
出来科考的小郎君自然也不例外。
就连云英也觉得惊讶。
她认出来那小郎君是方才在西市外的街上见到的那一个,原本还觉疑惑,明明他看来是那几人中年纪最小的一个,如何就成了他们的中心,原来他是解元!
“他今年才十七,乡试前五日,在家中行了冠礼。”靳昭在回程的路上多少听这些试子们说过身家情况,“他是农户出身,祖上三代务农,好在并非佃户,家有薄田几亩,日子本还过得去,到近两年中原一带粮田欠收,才稍拮据了些。”
“听来着实不容易,农户里要供出个书生已不多见,更遑论考上解元的。”殷大娘叹了声。
大周的科考虽对所有良籍男子一视同仁,但读书是个费时又费钱的事,寻常百姓家里,小郎君十岁上就要跟着家里干活,种地也好,打铁卖货也罢,总之干了活才能讨口饭吃,堪堪填饱肚子而已,哪里还有闲钱上学堂念书?
大周国祚延续至今,出过几十位状元,真正农户出身的,不知能不能数满五根手指头。
老话说,龙生龙,凤生凤,是有道理的,民间也好,高门也罢,子承父业才是常态。
云英听了两句,心头亦有感慨,不过想得更多的是傅彦泽方才那句“性命也算是中郎将和羽林卫的兄台们救的”。
许州有战事不假,既动了刀子,那便是会要人命的,只是她没经历过,先前总不知晓轻重,如今听到那话,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靳昭去的这一个月,当真是从刀口子里出来的。
回想起来,方才二人亲近时,他身上的确有几处结痂的擦伤,只说是行军时不小心留下的。
当时她只被欲望蒙住心眼,没有工夫深想,如今想来,他在外时穿军中为将领们特制的衣袍,哪里那么容易擦伤?定是在途中遇到过危险才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