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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来,他是另带了一队人过来的,不但自己要在军中树威,手下的人也要适应一阵子,同南衙军中少不得有几分摩擦;二来,武成柏仍在大将军位上,虽经过武澍桉之死,整个人一下颓靡下去,仿佛老了整整三十岁,但心里也因此憋着一口气,因没有靠山,不敢明着找麻烦,可暗里却没少折腾他们这些北衙过来的人。
幸而他算是个极有耐心、极沉得住气的人,早年为奴流浪的那段经历,让他面对旁人的刁难与责难时,能面不改色,从容不迫。
到底军中是凭本事与气度说话的地方,武家虽在南衙经营多年,到底已是强弩之末,将士们心知肚明,半个多月下来,他这个新来的中郎将好歹已有了一席之地。
今日,是他算准了日子,好容易提前安排好一切,才抽出的大半日空闲,赶回家一趟。
只是,到底来不及像上回那般,先回家中收拾一番再去见云英,只得顶着一身风雪,直接去了那间新置的宅子。
角门虚掩着,他牵着马进去,将马儿留在垂花门外。
倒座房里很快有看门守院的老夫妇出来替他牵马。
这段日子,宅子修缮得七七八八,该补漆的地方都补好了,边边角角处都仔细拾掇好,连院子里的花木也全都种上了,看起来焕然一新。
不枉他提早雇了门房,日日守着,让工匠过来做活。
“郎君,娘子方才已来了,正在院里呢,老妇方才已将炭烧上了,屋里正热呢,郎君也快进去吧!”那老妪示意自家老伴儿将马儿
牵去前几日才搭好的棚子里,自己则笑着替他推门。
靳昭一听云英已来了,没立刻进去,而是先在原地站了站,低头看看身上的软甲与胡服。
方才飘了一阵细雪,胸前软甲与肩上都覆了星星点点的雪花。
他伸手拂了两下,拂去一手的水。
那老妪见状,又冲他脑袋上比了比。发冠间的雪花可比衣裳沾的更扎眼。
靳昭正要再理一理鬓发,那道半掩上的垂花门便吱呀一声开了。
云英站在门檐下,冲他行礼:“中郎将回来了。”
老妪见她出来,赶紧道:“娘子怎么出来了?屋里暖着,这一冷一热地交替容易着风寒!”
她生得太好,又鲜艳妩媚,又精致动人,对于这样长在房间百姓家里的老人家来说,便像个要捧在手里的雪娃娃似的,半点磕碰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