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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一瞬间是面无表情的,等再抬头时,已恢复往日恭顺温柔的模样:“劳烦嬷嬷来一趟,奴婢给皇孙穿件衣裳便去。”
余嬷嬷没有回答,只是意味深长看了她一眼,便先回少阳殿去了。
云英推开窗缝,看了一眼外面的天,一个时辰下来,茫茫白雪已经覆盖住大片红墙绿瓦,宫室间的灯光映在雪野里,也比平日亮堂许多。
她给皇孙在外罩了件连帽的披风,大大的兜帽罩下来,把小脸也遮去大半,确保完全不会受到寒冷的侵袭,这才敢给自己披了衣裳,沿着长长的连廊快步行至少阳殿外。
殿内守门的内监早听着动静,立刻放她进来,接过她和皇孙身上的外衣,挂到一旁,示意她可直接往里间去。
屋里没有旁人,只萧元琮一个坐在屏风前的一张宽敞舒适的榻上,披衣散发,手捧书卷,看得仔细。
他的手边照例放着茶盏,时不时捧起啜饮一口,姿态闲适,显然不是在看什么与朝中事务相关的卷宗籍册。
云英靠近行礼的时候,他随手将书卷倒扣着搁在案边,拍了拍身边的空出,让她起来,说:“来,坐在孤的身边。”
云英只犹豫了一瞬,便照着他的意思,抱着皇孙在他的身边坐下。
两人离得有些近,他半倚在隐囊上,一条腿竖起屈着,一手搁在那条腿的膝上,松松垂着,衣摆铺开,同她的裙裾触到一起,只要他稍稍起身,便能直接凑到她的肩旁。
这种有些超越界限的距离还是让云英有些紧张。
不过,萧元琮出乎意料地什么都没做,只是像个寻常的关心孩子的父亲一般,抱着皇孙问了几句日常,又看他在毛毡上玩耍,小嘴里时不时蹦出几个不太连贯的字,倒是一幅父慈子孝的温情画面。
皇孙还太小,手上动作没个轻重,趴到榻边时,一不小心就把搁在案边的那卷书扫到了地上。
云英赶紧弯腰去捡。
那是本有些陈旧的书,纸张微微泛黄,手触到时,有种日积月累留下的潮气,应当是在箱笼中放久了,鲜少晾晒的缘故。
封面朝上扣着,她低头扫过一眼,瞧见书名,《归园六记》,倒像是什么士大夫闲时所做的散文集,也不知太子在年前这么忙碌的时候,怎么还会有空看这样的书。
她将书小心地放回原位,没留意到萧元琮看过来的眼神有微妙的变化,好像有意打量她的反应似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云英紧绷的神经已经放松下来,小皇孙原本精神奕奕的眼皮也开始有耷拉下来的迹象。
瞧旁边漏刻上的时辰,已近亥时,也到皇孙该歇息的时候了,可还没等云英开口要带皇孙回去,萧元琮却先说话了。
“孤记得阿溶夜里还要喂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