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人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爱米文学网aimiw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他从她手里接过木条,却没直接拿走,有意无意地,指尖与她相触,那细微的触感就如清早的雨丝,从肌肤间轻轻划过。
他没有拿稳,她便不能松手,就这么拿着。
她知道他心里定还在想方才靳昭的事,不由抬头对上他的目光,轻声说:“照顾皇孙是奴婢的责任,奴婢一直不敢忘怀。”
她说着,见他迟迟不动,不禁以指尖在他的掌心里轻轻划过一下。
周遭还有许多人看着,那都是他重视的身边的僚属们,尽管她跪坐在脚踏上,背对着大多数人的目光,应当没什么人会注意到他们两个触碰在一起的手指。
可是,她知道,那个书生,傅彦泽,他定然还在暗中观察着一切,尤其是当太子与她坐在一处的时候。
在他心里,她应该就是个心怀鬼胎的女人,需要时时提防,而太子则是“无辜受累”的储君。
不必回头,她仿佛已经能感受到他投来的那种带着鄙夷,和读书人的清高的眼神。
一股难以克制的,想要做点什么,让傅彦泽哑口无言,或是怒火中烧,却无处发泄的报复的冲动。
萧元琮被她的指尖挠得心口一麻,一抬眼,便对上她水淋淋的目光。
也许是酒意上头,也许是相处得久了,渐渐有不必言说的默契,他感到胸腔间骤然升起一股热意。
这还是第一次,在众多僚属们面前,他的心中有了杂念。
“时候不早了,一会儿该让阿溶回去了。”
云英敏锐地捕捉到他说的只是阿溶。
萧元琮终于将那根小木条自她的指间抽走,重新递给孩子。
小小的孩子正摆弄着几根没有拼起来的木条,专心致志,看到递过来的木条,想也没想,便搁到一旁。
他对身边的乳母与父亲之间的暗流涌动毫无觉察。
很快,萧元琮起身,又与几名僚属饮了两杯,说了两句话,便出了灯火通明的大殿,一个人去了西面的空旷之处。
云英没有立刻将皇孙送回去,而是耐心地又陪着他玩了一会儿鲁班锁,直到他失了兴趣,才收拾好东西,牵着他的小手起身。
她没有亲自送皇孙回宜阳殿,而是拜托了留在殿中照看的王保,由他亲自将皇孙抱回去,自己则站在大殿门外的长廊上,目送他们的身影消失后,才重新回头,看向殿内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