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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就因为吴王当初从京都逃出时,她曾暗中帮过一把?在他看来,那点帮助,对吴王而言只是可有可无。吴王从小在京都长大,不可能一点根基也没有,没了她,自然还能有别的办法。
她和吴王之间,似乎还有他不知道的纠葛和关系。
这个推测,让他心口有种难以言喻的异样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卡住了,怎么也挤不走,就连捏在手里的信笺,都变得有些碍眼。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敲门声,母亲在外提醒:“时辰不早,莫耽误了上朝。”
他这才回过神,猛然发现已快过平日出门的时间了,赶紧梳洗更衣,将那信重新塞回袖中,连早膳也来不及吃,只咬了两口蒸饼,便骑马离去,这才没误了时辰。
本该是踩着最后半刻的尾巴入宫,谁知,还没等他下马,就远远瞧见,衙署门口,通往宣政殿的路上,不少身着朝服的官员们聚在一起,三三两两地议论着什么。
傅彦泽不明所以,但心下已有预感,想必与昨夜的登闻鼓有关,待将马儿送至马厩,快步走近时,才发现是有人跪在衙署的门口。
不是旁人,正是现今的羽林卫中郎将刘述,而他正面所对的,则是御史台的衙署。
有几名差役已从衙署中出来,当着众人的面,将刘述押进去。
“中郎将是过来自首的!”傅彦泽的耳边传来一位年轻同僚的低语声,“他认下了刺杀吴王的事,说是自己贪图权势富贵,希望能让太子殿下万无一失地登上大位,好确保他未来仕途平顺。”
傅彦泽看着在差役们的包围下,麻木地朝御史台门内行去的刘述,没有说话。
旁边的同僚似乎还沉浸在震惊之中,继续喃喃道:“不应该啊,我同刘小将军相识已近三年,他不是这样的人啊……”
说到这儿,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忽然收声,不再说话。
旁人不识刘述为人,八成猜不到其中内情,而他们这些东宫的属臣就不一样了。
不是没人为了保护太子而“牺牲”,可那都是真正为形势所迫的无奈之举,如今太子应该不需要这样的保护才对……
傅彦泽沉默片刻,对此没说半个字,只看向不远处的宣政殿,沉声道:“走吧,该上朝了。”
说罢,不再停留,提步继续前行。
藏在袖中的信笺在这时格外有存在感,不断提醒着他,昨夜那个女人在他耳边说出的那一番话。
许多事,想要实现的前提,都是活下去,是屹立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