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骊珠分明摇头说自己没事,朱弦却不知为何心下隐约有丝不安。
…
有龙璃禁军护送着太子仪驾回京,整支黑甲铁骑隔得很远都透出一种寒光冽冽的肃杀之气,就算途经的地方偶有山匪窝点藏伏,也没有谁敢不长眼的来打劫这样一支队伍。
一路无事。
没有来时的星夜奔袭,马车走走停停,遇驿站补给,但遇城池不入。
若是荒野,为了照顾女眷,快到黄昏傍晚时,必会停下扎营。
骊珠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偶尔下来走一走,其他时候几乎一步不离马车,连吃食都是浅碧或朱弦下车取的。
虽然行路辛苦,但一应吃食竟然并不粗糙。
浅碧有些庆幸地道:“好在这些食物清淡,否则小姐本就胃口不佳,吃外面那些油腻的炙肉,定然一口都吃不下。”
她以为是太子矜贵,哪怕在青山绿野之地,也精致讲究。
却不知,其实太子年少时曾在军营里待过一段时间,跟将士们同吃同住,并不是非清水不饮,非华衣不穿,非佳肴不食。
他自己可以吃苦,但宁愿耽误行程,也要每日让厨子做精致的吃食,不过是因为舍不得骊珠也跟着受苦。
骊珠偶尔也确实能多用上一些。
听得这样的消息,李延玺眉头略微舒展开来。
下一刻,又拧起。
她有时会下得马车来透气,面上覆了纱,腰身被珍珠色的衣裙束得极细,转头跟那碧衣的丫鬟说着话儿,微露出的颊与眉眼却是苍白的。
在瞥见他的身影时,她会收起那种轻盈放松的神色,避开他的眼神,很快回到马车里去。
一次,两次。
一日,两日,一连几日……
皆是如此!
他的耐心已经快要用尽!
李延玺那幅墨色的袖间,白皙长指逐渐收紧,眉眼里也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阿姮,哪怕孤向你解释了圣旨的事,你也依旧视孤为敌,仇恨着,如今连一面都难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