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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有朝一日,他会终结世间俗世,踏歌尽兴、回隐山林。
作为西凉王燕止,燕止自觉确实有与山鬼相似之处,比如西凉七载,他一直没有刻意去找他的“曾经”。
漂泊之人不需要曾经。
当然偶尔,他也会察觉到一些自己与“山鬼”不同的蛛丝马迹,比如他那除了习武痕迹之外保养得宜的手,比如他精通水性,比如他爱吃南越松子糖,这些太过于明显的生活痕迹,都太不像纵情山林的山鬼。
但他也懒得去细想。
毕竟燕王这些年的故事,已经足够波澜壮阔、足够精彩、足够嚣张。
他没必要再有其他点缀。
之后的萤火之路上,很多画面如浮光掠影,闪现又消散。
其实关于过去的记忆,燕止仍旧是多半模糊不清、想不起的。很多时候,他的“记忆”并不是一些具体的画面与过往,而是能够让他下意识做出一些事情、说出一些话的“直觉”。
比如无师自通地学会使用火风之力,比如能够自然而然找到路上去古祭塔顶层。
再比如“乖乖”,他就是莫名觉得应该那样叫阿寒。
这些反复出现的直觉,让他确信,他应该就是曾经那人。虽然他至今很难将自己同那个故作高深莫测的大司祭联系在一起。
但至少,在这片没有尽头的路上,他看过一切前因后果、点点滴滴,终于明白阿寒这段日子不愿告诉他的事、逃避他的眼神,偶尔看着他时的心疼和欲言又止究竟都为什么。
但其实。
顾菟的那个故事,可能并没有看起来那般的悲惨和伤心。
……
毕竟,顾菟本人对他人生真正悲惨的日子,记忆其实并不多。
任何一个正常人,三五岁之前的记忆,谁不是断断续续,又懵懵懂懂的。
或许那时,他被父亲当做献祭的试验品,是经历过有很多疼痛、不解与恐惧。可真正深刻的记忆其实不是心如死灰,也不是父亲冰冷的眼神,而是族中婆婆揪着拓跋玦的耳朵,声色俱厉责备他怎么忍心这么对待孩子,然后紧紧把他护在怀里的温度。